清风过岗,蔺琅从瑟索里醒来。
头,好像轻松多了。
她坐起身,蔫巴的黄瓜片掉在怀里。火堆灭了,只剩一些余烬的烟被风撩拨着,轻轻柔柔地散在空中,却勾勾缠缠地在她心里萦绕。
段乘风去哪儿了?
许是这大山汇聚天地灵气,能读懂她的心。意念刚起,段乘风就自不远处露头。
他壮硕的胸肌裸露在阳光下,力量感蓬勃,臂膀的肌肉线条流畅遒劲。就这么看着,她觉得能赤手空拳打死老虎的也不止武松。
右手用超大片树叶包了一包东西,左手用狗尾巴草串了几串红色野果,他也看到她了,朝她径直走来。
蔺琅莫名想逃。
这是她身体里哪个细胞发出的暧昧讯号?
为什么,她觉得段乘风此刻性感极了。
尤其是,他长腿阔步,左右手收获颇丰,他就是个打胜仗的将领,把最要好的战利品送给最爱……
不,献祭。
献祭给他的老板!
“你好点了吗?”他把那包树叶缓缓放下,叶子舒展开,露出里面新鲜的发紫的桑葚。
蔺琅体力恢复了很多,没啥胃口,但饥肠辘辘的感觉也很不好受。
她低头去拿桑葚,额头恰好迎上他温热的掌心。
他探摸下温度,不摸还好,一摸她感觉太阳穴突突跳。
别惹她啊。
“嗯,终于退烧了。”他如释重负地笑了,把左手串起的野山莓递给她,“这么大个山,连只野鸡都没有!将就吃点野果吧,补充点水分。”
蔺琅怔怔地接过山莓,捋下几颗,酸酸甜甜的,还带着清晨的甜味。
他这才就势坐在她身边的草地上,抽走她放在树枝上的衣服套上。
举手投足,随意娴熟。
蔺琅看着看着,难过的情绪就冒出来了。
什么时候,他对这些户外求生这么有经验了?
能识草药,做树床,生篝火,摘野果。
当年,鬼域绑架那么一大批孩子,那些孩童不是有钱就是有权,他也应该是。
他逃出去了,不是应该做回他的天之骄子吗?
他过得不好吗?
很辛苦吗?
他,还认得她吗?
她很想很想在这个与世隔绝的清晨问问他。
段乘风搬起一块大石头将火堆的灰烬来回碾灭,也将她的冲动念头掐灭。
“段乘风,谢谢你!”蔺琅的眼神要多失落就有多心疼,所以语气低沉的很。
“那就给我涨工资?”段乘风咧嘴,趁机讨赏。
也是这一句话,把蔺琅的坏情绪赶走了,她麻溜答应。
“行啊,那就涨一毛。”
段乘风一脚把石头踹到边角位置,不忿了:“你也就比铁公鸡高尚那么一分,你肯拔一毛!”
“谢了,高尚就行,其它的不重要。”蔺琅又塞了一嘴桑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