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琅压下蹿升的怒火。
他眼里藏笑,就等着她低眉顺眼吧?
“不苦。”蔺琅别过脸,再也不想看他。
这已经是她最大的妥协。
男人很满意她的举动,这才站直了身体。
此刻,他像极了一名主宰别人命运的神祗。
“给你十分钟,放好我的洗澡水,准备套衣服,再去做顿饭,毕竟是新婚,我们总是要吃顿烛光晚餐。”说话间,他已经解开束缚他的袖口。将结婚证撂在梳洗台上,他状似不经意的又说了句:“刚刚拿糖的手举得太久了,有点累,我是不介意拿炽火活动活动筋骨。”
蔺琅听出了威胁。
这可笑的逼婚也就罢了!
什么烛光晚餐?
鸳鸯浴?
洞房花烛?
强迫她还带一套流程!
“我哪有男人衣服给你穿。”蔺琅没穿衣服,这个节骨眼自然不会逆着他,但事实总要说明。
炽火的衣服他也穿不下。
辜逢唇角动了动,什么也没说。
只是一脸漠然透露着不容置喙。
等他去洗澡时,蔺琅将他的衣服带出浴室,想找出他的手机得到点线索,结果裤兜比脸还干净。
她丢下裤子,皮带发出沉闷的声响后躺在地上,露出内侧绣着的精致图标。
五分钟后。
浴室灯光突然灭了,满屋子陷入漆黑。
辜逢仍不动声色地泡澡。
门倏地被打开又关上,开合间一抹黑色的影子裹着冷风朝他袭来。
他脚尖一用力,右手轻拨,人已从浴缸头转移到缸尾,整个动作丝滑迅速。
蔺琅眉峰一挑。
没想到他居然有点功夫底子!
她出手又狠又准,两个人就在这方寸间连连过招。
辜逢被逼急了,猛地从浴缸里站起身,带起一身水溅了一地。
黑暗里,蔺琅什么也看不清,但这环境里一事一物,她了如指掌,于是顺手拧开一瓶沐浴露倒了满地。
辜逢刚一出浴缸,脚下打了个出溜滑,整个人猝不及防地跌趴在地。
几乎没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一条床单覆在他背上,蔺琅一套行云流水的左缠右绕,就用床单把他打包好了。
辜逢象征性挣扎了下,手脚被束,无法逃脱。
“原来你好这一口啊!”他暧昧低沉的嗓音夹着调笑。
蔺琅没理会,眼神凶冷。
都成了她的阶下囚了,嘴还这么贫?
她把门打开一条缝,客厅的光倾泻进来。
再不见光,她心慌气短的毛病又要犯了。
把他拖到门口,将他的胳膊卡在门缝里,让他以极扭曲的姿势侧卧。
再将他带来的凳子抵着门板坐下,她稍微施力,门板就收拢,紧紧挤压着他遒劲结实的臂膀。
她像个矜贵冷静地审判官,审视着匍匐脚边的男人。
同时,在等他的痛苦求饶。
可辜逢非但没有泄露一丝疼痛,嘴角甚至还挂着讥诮。
大概,他总以为这段婚姻能拿捏她?
“我现在就可以公开跟你结婚的事实。”蔺琅冷不防来了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