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散尽,容琤如刚才一般坐在容华胜身边,自顾自的道。
“爸,我知道你不想把操心了一辈子的容家送给其他人手中。”
“可我这般顽劣,我的孩子也未必有经商的才能。”
“温蔓做事乖张,性情多变,如果把容氏交给她,温强未必不会动什么歪心思。”
“我也知道您没别的办法,但答应您的事,我可能要后悔了。”
“您不管有什么不满,等百年后我们父子相见,您再教训我吧。”
室内一片寂静,容琤静静坐在一旁。
“不说话,我就当您答应了。”
容琤起身,准备叫管家来准备容华胜的后事。
可他刚转身,忽然之间响起了容华胜生前的最后一个动作。
他抬脚像柜子走去,从容华胜刚指的抽屉中找到了一封信。
容琤展开信纸。
“阿琤,若真无力挽回,就按照你的想法过下去吧。”
没有落款,信纸上的字迹也歪歪扭扭。
想必是容华胜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后,竭尽全力写下的。
容琤捏着信纸,眼泪一滴滴的砸到信纸上。
字迹被晕开,可他的眼泪怎么止也止不住。
容华胜就在他的身后,可他根本不敢回头。
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无助地,举着那张信纸嚎啕大哭,直到管家进入,处理容华胜的遗体。
……
容华胜的葬礼办得很风光。
温蔓作为儿媳,身着黑色正装,面色哀痛,与容琤站在一起送别来往的宾客。
作为亲家,温强自然也参加了葬礼。
比之老友逝去的悲哀,他更多担忧的是温蔓和容琤的处境。
容琤无法继承家业,就算勉力继承,也无济于事,甚至会加快容氏土崩瓦解的速度。
若是让温家和温蔓贸然接受,能不能服众是一说,他更担心容家这满是破洞的产业会把温家拖下水。
更何况,容氏内群狼环伺,他不想温蔓趟浑水。
想到这里,温强的眼中带上了一丝漠然。
第无数次的埋怨起自己女儿的眼光。
找了个什么东西?!
既没能力,又不能当小白脸,还不如陆河呢!
就容琤那个什么学校,还不是借温蔓的力才开起来的?
就这还显得他多厉害一样!
温强嗤之以鼻,哼了一声。
墓地上一片寂静,容琤静静的看这棺椁放入挖好的土坑中,亲手将自己的父亲埋葬起。
他的身后,时不时响起悲怮的哭声。
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
半个月后。
分公司全体上下都陷入了一片忙碌中。
在陆河四处建立业务的情况下,分公司的业务一度堆满。
春季新品发布会也近在眼前。
与之递增的,是各部门所暴露出来的越来越多的问题。
先是商务财务的金额对不上,再就是质量部所检测的质量根本达不到标准。
再就是生产部门人手不够等等问题,一股脑的反馈到陆河这里。
陆河不得不重新建立体系,又将无才无德配不上位置的人一一处理。
因为关系户的问题,陆河的消息电话也差点被打爆。
等陆河妥善又雷厉风行的处理下来,已经又是半个月后。
还有一周的时间,就要春季发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