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熙背着昏暗的灯光，看不清表情：
“不，我是叛神者！你也被神抛弃了，不是吗？”
她俯身拽开铁链，一缕黑发从肩头划过金发少女的头顶。
黑与金交织。
爱丽丝怔在原地，像是难以消化洛熙的话。
洛熙见铁链嵌住她的血肉，一时无法清理，
只得先将铁链链接处劈开，之后再做打算。
骨头都被钉着铁链，这个爱丽丝到底犯什么事了？
“嘶——”爱丽丝忍痛勉强站起来，又很快扑通趴在地上。
她苍白的脸上多了一层红晕，泪眼婆娑，似在在气恼自己没用：
“对不起，我给你拖后腿了，你走吧，不用管我。”
洛熙皱眉，这个金发少女看起来不过十五岁还没发育完全，比她还要娇小得多。
她一弯腰，稳稳将爱丽丝抱起，果然，轻飘飘的，就手脚处的铁链沉了些。
“你家在哪？”洛熙一脚勾起奴隶贩子的黑袍，略微用力，宽大的黑袍将二人笼罩其中。
“塔外。”爱丽丝仰着头，看着救她少女的下巴，似有羞愧，
“你不该救我的，塔外的居民很难获得神明赐福，连生存都很困难。”
洛熙抱着她，故作淡定走着，甚至与一旁不认识的黑市贩子点头打招呼。
只要沉住气，她就是来买奴隶的买家！
洛熙穿梭在阴暗的走道，很快顺着人群找到出口。
“塔外？没有神明赐福？我更想去了。”洛熙低头，勾唇浅笑。
爱丽丝：……
怎么会有人想去那种地方？那里生火洗澡都很困难，连面包都没有。
还有许多可怕的怪物，他们塔外居民存在的意义，就像是喂养那些怪物一样。
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想去塔内生存。
不过，这个黑发姐姐应该是为了躲避教会那些人才想去塔外的吧。
以前，母亲总说自己要是不听话，就给她送去塔外，吓得她立刻乖乖吃饭。
可如今……
想到这，爱丽丝眼底的光又黯淡下去。
“往哪走？”洛熙看着陌生的哥特式建筑，出声问道。
爱丽丝抬头：“在西边，其实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被赶出去。”
洛熙：“被赶出去？”
爱丽丝：“嗯，街道会有巡查者，像我们没有塔内居民徽章，都是要被赶出去的。
而你，可能还会被上报教会，关押起来。”
“巡查者长什么样？”洛熙的脸隐在斗篷里，旁人很难看出她是黑发黑瞳。
爱丽丝：“他们身穿棕色教服，胸口有十字架。”
“哦，十字架？偷学耶稣那套。”洛熙摇摇头，这些神明还挺不要脸。
爱丽丝茫然：“偷学？耶稣是谁？”
洛熙若有所思：“换句话说，只要我们避开巡查者就能在这生存？”
爱丽丝面露难色：“他们很厉害的，不用眼睛就能发现塔外居民。
所以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洛熙：“塔外是要去，不过，得先带你去医院看医生。”
爱丽丝疑惑道：“医生？那是什么？”
洛熙微微蹙眉，这个人圈没有现代化设备，
看来这些神明懒得改善人圈生活条件。
“就是，能治愈你伤口的人，而且，你需要吃点抗生素。”
洛熙低头望了一眼怀里爱丽丝的伤口。
“你是说牧师吗？”爱丽丝苦笑，
“他们只给塔内居民救治，我没有证明徽章，只会被轰出去。”
“你只需要告诉我，他们在哪。”洛熙盯着对方眼睛，认真道。
沉默片刻，爱丽丝道：“东南，有个尖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