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内，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老人手中的佛珠已经停止了转动，脸色沉沉。
有人端起茶杯喝着茶，可目光，却始终落在刘天昊身上，手中的茶杯上，因手指过于用力，甚至已出现了几道裂痕！
端坐于书桌前的太妃，唇角勾起。
“嗬嗬嗬……哈哈哈哈哈……”
下一刻，笑容灿烂。
如百花锦簇盛开，那一瞬间，竟美得不可方物！
刘天昊终于明白，为何那张并不算多美的脸，能引得先帝宠爱，甚至在驾崩前，提前将这位送到南罗城，由皇室护佑。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那张容颜再次恢复了淡然。
太妃的手肘抵在书桌上，修长的手指托着洁白的下巴。
手指弯曲，指尖轻轻在自己那吹弹可破的脸上点着。
唇角翘起，淡淡道：“说得没错！”
“不过……”
“接下来，你可要用尽全力了！”
“万万不可分心！”
“否则……”
“我等若死，也定会将你……”
“拉着……一起坠入深渊！”
素白的袍袖挥起，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有些慵懒的声音，自喉咙中传出：“都退下吧，哀家累了！”
那十位老者，纷纷起身，朝着太妃行礼。
鱼贯而出。
刘天昊深深地看了一眼那有些慵懒的身影，最终也规矩地行了一礼，退出阁楼。
站在那错落有致的园林中，刘天昊却并未有丝毫要多看一眼这美景的心思。
眸子微微颤动着，转头看了一眼已然关闭了房门的阁楼，刘天昊呼吸微微沉重。
事情……似乎已超出掌控！
有些难了！
若不小心的话，怕是就连自己，都难以全身而退了！
“父亲说得对……女人，当真可怕！”
他以为他这一生不碰女人，便不会像父亲一般，因女人而屡次身陷险境。
可从未想过……
哪怕不碰……他依旧还是因女人身陷险境了……
早知……就早碰了……嗬嗬嗬，甚至遗憾，也不知……以后能否还有机会碰女人了……
摇头一笑，刘天昊一脸遗憾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
佝偻着身子，迈着沉重的步子，朝着远处走去。
阁楼内。
太妃手中拿着那幅画，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过画上那威风凛凛的巨虎，指节微颤，分外小心珍惜，仿佛是在抚摸自己的爱人般。
眼眶，逐渐泛红。
声音，逐渐变得柔和起来：“你未做到的……妾身会继续为你做！”
“这皇位……本该便是你的！”
“若是做不到……那便……让这大燕，毁了吧！”
声音，在阁楼内回荡！
荡到二楼上。
坐落着整整齐齐的一片牌位。
最中间，也是最显眼的，是一个由金箔制作的牌位。
牌位上一条五爪金龙格外显眼。
上面只有两个字。
端王……
……
万仙冢。
圣山之上，数十道苍老的身影盘坐，目光阴沉。
他们已经有几天没有开口说话了。
自陆寻离开之后，他们便没有再开口。
陆寻的离开，似乎是封闭了他们的喉咙般。
“十年之约，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