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珣含笑拱手,夫妻二人吓得敏捷地跳开。
“哪敢当公主如此大礼!”
“二位年事已高,我为你们雇了马车,我们轻车缓行。”
傅先生和荀夫人干脆地点头:“骑马也可以的,公主随意就好,我们不挑。”
郑珣可不敢真让他们骑马。
都一把年纪了,他怕他们坐在马上颠着颠着骨头被颠散。
傅先生和荀夫人知道她的担忧,也没犟,携手上了郑珣雇的马车。
郑十虽然平时看起来十分不着调,但是做起正事的时候,是极少让人失望的。
马车内铺得十分舒适柔软,茶水和水果和易克化的点心都准备得十分齐整。
车里熏了淡雅的香,闻着让人舒适,也不会让人觉得气闷。
郑珣也跟着坐进了马车,幸好,马车宽敞,三个人待着也不会显得拥挤。
“这香好。”荀夫人看着香炉,神色很是欢喜。
“这是我姐姐亲手所做。”
“倒有点像静水居士的手笔。”
郑珣嘴角翘起:“我姐姐就是静水居士。”
见他们是真的喜欢,她大方许诺:“这次出门匆忙,所以只带了这么一点,两位既然喜欢,回去给你们多包点。”
为了将就他们夫妻二人,马车走得很慢,走出一段路后,荀夫人欲言又止地看向郑珣。
“夫人可是有什么需要的?”
“不是,就是……公主可是不喜欢坐马车?”
“那倒没有。”
“不晕?”
“不晕。”
“哦,就是难得见到慢得跟乌龟似的马车,还以为公主喜欢这样的。”
郑珣沉默片刻,掀开车帘看向驾车的郑九:“快点。”
郑九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马车的速度瞬间快了许多。
郑珣玩笑似地看向夫妻二人:“夫人,先生,上了我的车可就跑不了了哦,你们就不怕我是骗你们的?”
荀夫人爽朗大笑:“我们活了这么多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更何况,我夫妻二人没什么别的本事,就是对相面、卜卦有那么点心得。”
傅老先生含笑点头:“我都跟她说过一遍了,她似乎还有些不信,可能是觉得我们算得不如她。”
郑珣:……
她有点百口莫辩。
“开个玩笑。”
难得见到郑珣哑口无言的样子,郑九郑十都有点憋不住笑。
他们一路走平坦的官道,马车虽然慢了些,但还是很快就到了临近京城的地方。
郑珣没有直接带着他进京城,而是先去了上次无名之人的碑。
傅老先生和荀夫人并不知道原因,他们只以为郑珣是想顺路祭奠一番故人。
但是当他们站到坟前,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忽然涌起一阵感动和悲伤。
两个人眼眶很快就红了。
郑九郑十一脸的莫名。
只有郑珣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哭。
荀夫人哽咽着问:“公主,这里埋着的是谁?”
“是一位无法拥有性命的女英雄,大雍的英雄。”
荀夫人忽然侧头看向傅老先生:“我年轻的时候真的没有生过孩子吗?”
傅老先生哽了一下,无奈道:“没有。”
可是,除了血脉上的联系,何以来如此深刻的悸动和羁绊?
夫妻二人在坟前莫名其妙哭了很久。
他们的悲伤太过浓重,以至于郑九和郑十都怀疑郑珣给他们下了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