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捺下纷杂的心思,他看了眼前方,开口道:“公主,就是那儿了。”
郑珣看向他所指的那间牢房,透过粗壮又空隙狭小的栏杆,她看到一个一身白衣的背影。
对方披头散发,盘腿而坐,他们的说话声不小,但是他没有回头,一动不动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郑珣挑眉:“看起来似乎很正常。”
廖鸿声但笑不语,取下腰间的钥匙越过郑珣打开牢门。
这次他没有让郑珣先进,而是挥了挥手。
两个黑袍人从角落里站出来,进入牢门把踌王押了出来。
见到他的模样,郑珣恍然。
踌王依旧是那个踌王,但是眉目间的戾气消散了。
一双眼睛澄澈得宛如清透的溪流,带着种懵懂的干净。
不得不说,这样的踌王看着比以往的样子要顺眼得多。
郑珣试探地问:“你知道你是谁吗?”
踌王没理她。
他思索片刻,忽然不情不愿地“啧”了一声,似乎是嫌弃黑衣人烦,不想被他们押着。
黑衣人的手跟铁钳似的,无论他如何挣扎都纹丝不动。
踌王开始不耐烦地大吼大叫,甚至动手打人。
但是他现在的状态,怕是连最弱的廖鸿声都打不过。
所以,徒劳地闹了会儿,他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郑珣又耐心地喊了一声:“踌王?”
踌王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才丑!你全家都丑!”
他说着就要扑上来打郑珣,但是扑到一半就被黑衣人拉了回去。
“啧啧,”郑珣默默离远了点,不是害怕,就是纯粹不想跟他接触,“果然啊,没疯的时候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傻了也一样。”
不过,郑珣和皇帝想要的,也不是个宛如稚童的踌王。
有攻击力好啊,比没脾气的样子好。
反正闹的也不是他们。
她兴致缺缺地移开目光:“走吧,带他走。”
离开的路上见到被绑在椅子上的丫鬟,郑珣终于记起让郑九给她解开穴道。
能说话了,她就开始破口大骂。
或许是刚刚的独处让她越想越气,所以胆子也大了起来,她骂人的时候完全就是什么难听挑什么骂。
廖鸿声静静听着,没有阻止也没有生气。
那丫鬟骂了会儿,没有得到回应,气急地问:“你究竟是什么乌龟王八蛋,我都这样骂你了,你不生气吗?
郑珣挥了挥手,示意郑九郑十把踌王押出去交给今日跟她前来的青龙卫。
很想看戏的郑九和郑十:……
两人对视一眼,不敢反驳郑珣的交代,只能决定……快去快回!
廖鸿声盯着丫鬟,冷不丁来了句:“像……这就对了……太像了。”
这句话成功把那丫鬟和郑珣给干沉默了。
丫鬟沉默过后就是生气。
合着那群人要她去模仿廖鸿声的妻子,结果却根本没有调查清楚对方是个什么性子?
好好好,还搞神秘呢,平时试探着问那些人他们背后的主子是谁,一个两个守口如瓶、神神秘秘的样子,她还以为有多厉害,敢情这原来是个草台班子!
你一个草台班子算计什么朝廷大臣?
疯了?
她维持着刚刚的模样,没好气地问廖鸿声:“那你要放我出去吗?”
廖鸿声诧异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不是你说我和她像吗?!”
廖鸿声越发惊讶:“我说什么你就信?”
他顿了顿,忽然开始碎碎念:“你是猪狗不如的畜生、你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丫鬟被气得翻了个白眼,然后就……哭了……
郑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