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深呼吸了一大口气，权衡再三，他还是当着张总的面把自己的问题提出来了。
“张总，我知道您很难接受这个价格的。
但我就想知道一点，如果卖这个价，我们公司就真的没利可图了吗？
我们这款机器的成本，绝不至于要25万这么高吧？”
对于李哲的这个问题，张总很严肃的提醒起李哲来。
“最低成本价和专利技术、涂层配方一样，都是公司的核心机密。
你知道一旦泄露出去，同行会怎么针对我们么？
你要学会取舍，实在成交不了的，也不要太执着。
你现在的咨询客户那么多，要学会随时转移重点，懂么？”
李哲知道该打住了，但他还是舍不得就此放弃。
“张总，我们的小中型机器，单利相对比较薄，更多是走量打口碑的，价格不能松，这我很能理解。
只是，只是大机器，我们业务员能掌控的浮动空间都有近十万，它应该是利润空间、议价空间都最大的吧”
张总低头看着笔记本电脑屏幕，手里在敲键盘打字。
她边敲键盘边说：“是的。
但是李哲，你知道么，你们卖一台大机器，提成都一次性拿一两万。
而且，你们一年下来，多拿的底薪就有五六千，是一直拿的，还有红包和年终奖。
公司给不出那个价是有原因的，公司也不能轻易开低价的口子。
你赶紧回去睡觉吧，都这么晚了，下面马上要锁门了”
张总话至于此，李哲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再争了，他挠了挠后脑勺，喔了一声就起步下楼了。
走到办公室门外，他要合上门时，犹豫再三还是又提醒了张总两句。
“张总，我，我其实跟那客户争取了点时间的，她明天上午十点会跟别人签合同。
那个，我，我没别的说了，那我走了”
李哲语毕，张总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
李哲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小心带上门下楼了。
晚上十一点一刻。
李哲上床不久，正迷迷糊糊要睡着时，张总的电话打过来了。
“李哲，你一向在对待客户上面很坦诚洒脱的，怎么今天就这么执着了？
是不是家里遇到困难了？你若急用钱，我可以提前把你上个月的三万工资发给你的”
面对张总的疑惑和关切，李哲赶紧解释：“张总，这个倒没必要，我家里爸妈都很好。
只是，只是我刚跟我女朋友保证过的，我要这三四年攒够一百万娶她的。
我感觉压力好大，所以我现在不敢再像以前那么大气随缘了，我不会再轻易放过任何一个订单的”
李哲话音刚落，张总在那一头惊讶的“喔？”了一声，然后轻笑了起来。
“李哲，你把自己逼的还挺狠的呢。
算你四年一百万好了，那相当于你每个月得赚两万，得做五十万业绩，程沛远都打不了这个包票的。
我想想，他好像有过连续三个月业绩过五十万，这已经是在公司保持两年的记录了”
张总的话，李哲一点都不怀疑，因为他早就算过账了。
除开施伯这个已经结束订单的最大客户，他若完全按常规发挥，现在才每月十万左右的业绩，确实离稳定的五十万还很远。
此刻，他还没想好怎么回应张总，张总却要结束通话了。
“你既然没特殊情况，那就先这样吧，早点休息。你这个客户的情况，容我再想想，拜拜”
张总说完拜拜就挂。
刚重新看到一丢丢希望的李哲，连吭声说“张总晚安”都没来的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