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淮难得夸她一回，林玉禾心中欢喜，像是受了鼓励，“既然这么好吃，我想做成蒟蒻豆腐去市集卖可好？”
“至少能卖五文钱一块。”
她眼中发着光，一脸激动。
谢书淮知道她闲不住，若是不答应，她定不会善罢甘休。
随口回道：“好。”
“只是得先把地里的蒟蒻买回来，否则后患无穷。”
“而且你一人太过疲劳身子也受不了，还是由我来做，你在旁边教我就好。”
谢书淮从来不说空话，次日午时回来后，就声称和地主已经商谈好了。
地主不要银子，只让谢书淮把地里的蒟蒻挖完就成。
用过午食，谢书淮就去荒地收蒟蒻，他动作麻利，又有季大夫的徒弟阿山帮忙。
只用了半天，就挖完了地里的所有蒟蒻。
林玉禾根本闲不住，同运姐儿在家用石板磨碎蒟蒻。
晚上便教授谢书淮做蒟蒻豆腐。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
次日，谢书淮就带着林玉禾，开始去市集卖蒟蒻豆腐。
起初也无人问津，不想有人尝过她们炒好的蒟蒻豆腐后。
连连夸赞好吃。
慢慢这种新奇的吃食也就传开了。
甚至还有人问这是何物。
林玉禾卖了个关子，可不敢把这东西的真面目告诉她们。
接连十日，两人终于卖完那一地的蒟蒻。
有了谢书淮这个主要劳动力，林玉禾倒也没累着。
一数铜钱，共赚了三两银子。
林玉禾只留了一两，其余二两都给谢书淮。
那料，他却不愿收。
“你留着，我身上有银子。”
看他坚持，林玉禾也不推脱。
次日，就去县城的成衣铺子，给谢书淮置办了两身棉衣和两双棉鞋。
包括崔氏口中说的柴火。
谢书淮的脚，一到冬日就长冻疮。
他冷习惯了，冬日里也是一双薄布鞋。
谢书淮回来时，看到床上放着的两套新棉袍，棉裤和棉鞋。
双脚像是生了根，嘴唇微颤没说出半个字来。
片刻后，才伸手去一摸，无论是棉袍还是棉裤都厚实得很，这个冬日他不会再受一点冻。
晚上，用过饭食，运姐儿回了屋子。
灶房中就剩下他和林玉禾两人时，谢书淮问道：“全都给我买了棉衣，你自己的呢？”
谢书淮这两身棉衣，按照这厚实程度来算，三两银子根本打不住。
林玉禾还自己掏了几十文钱。
在红叶村，一家中能有一人穿棉衣的都不错了。
大多都是在夹袄里塞芦花和葛布。
根本防不了寒。
尤其在下雪的时候，农户们都很少出门。
“我去年的还能穿。”
谢书淮却不依不饶，“我明日去退一件棉衣，再给你也买一件。”
林玉禾摇头道：“不要。”
“书淮，往日都是你给我置办这些，今年就让我也给你买一回吧。”
“明年这个时候，我早已不在你身边了。”
“给你买棉衣的人，也变成李姑娘了。”
“那时你也早忘了我，只有看到这棉衣的时候，或许才会记得我吧。”
说完这些林玉禾又有些后悔。
她抬手擦了擦眼中的泪水，勉强笑道：“瞧我，给你说这些做什么。”
“我去睡了，你也早些歇息。”
话落，她快速走出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