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解释，无法复现，无法证明和证伪，他完全可以用这套说辞让自己脱罪。
“至于尸海为什么转向……”白发少年笑了，“我怎么知道？也许是高卢空军并未按照约定的时间行动，轰炸机过早洒下白磷弹破坏了机器，又或者这个计划一开始就无法实现呢？”
“你怎么能把人类犯下的错误，安在我头上呢？”
白发少年解释完，见凌珏没有说话，知道自己已经赢了。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尖锐和刻薄，冷冷道：“很遗憾，我是不会让你带走茧病毒的。这个副本的茧病毒对于人类来说过于伟大。”
“甚至对秩序者来说可能是一种威胁，真不知道公正箓为什么会同意这样的东西放进副本里，只能由我来帮忙擦屁股了。”
“简而言之，这个茧病毒，你们人类，还不配。”
“要是我硬拿呢？”凌珏微微勾唇。
“硬拿？”少年不屑地看了一眼脚下。
那些丧尸已经听到了上面的动静，正在快速往上攀爬。
整个天线塔变得有些摇摇欲坠。
“你离副本通关，还剩40分钟，但你脚底下的丧尸，最多10分钟就可以爬到这里。”
“你除了为自己注射茧病毒，没有第二个活下去的办法。”
“一旦你注射了茧病毒，你也没办法再带它回去了。”
看着凌珏的冷静的表情，白发少年心里竟涌现了一丝慌张，不过，他此时已经洞穿了凌珏所有的想法。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凌珏。你想牺牲自己，至死都不用那瓶茧病毒。”
“然后由伊莎贝拉或是别的领主带走。这的确是一种方法，目前我对这种方法也毫无对策。”
少年的眼神变得凶狠：“但是，你赌得起么？！”
“你如果死亡了，意味着那些一直深爱着你的那些神器，必须随机死一个！”
“你拥有的东西太多了！你损失不起！你不敢赌！”
少年的吼声让丧尸们更加癫狂，拼了命地往上爬。
凌珏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这里的位置很小，在狂风中保持平衡非常困难。
“你如果真的不想我获得茧病毒，你直接让布莱克杀死艾丹，或者你直接把艾丹带离巴里市，让我们永远也无法完成任务，不就行了吗？”
少年冷哼一声：“我虽然不是主持人，但我仍然不能直接参与改变副本。在这个副本中，我只是创造出了布莱克，但他在你面前，还是太稚嫩了。”
“如果我直接让艾丹死亡，那就太没意思了，凌珏，我想要做的，就是在你觉得有希望带这瓶茧病毒离开之时，重新让你变得更加绝望！”
“我想亲自来挫挫你的威风，凌珏。你给人类带来了一丝虚假的幻觉，以为面对我们秩序者，你们人类还有一丝希望。”
“或许我应该趁着现在直播，当着全人类的面，告诉你们一个事实。”
“人类文明，不过是宇宙中万千个文明中最微不足道的那一撮，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没有任何希望，就好像你现在的处境，没有任何可能带走茧病毒一样，当然，除非你愿意拿你神器的命来交换。”
少年贴近凌珏，那双眼睛死死盯着凌珏：“我知道你最宝贵的神器是什么，如果你敢牺牲自己，让其他人带走茧病毒，我也会做一些小动作，让她永远消失！”
少年的压迫感很强，而且离凌珏最近的丧尸，已经快爬上来了，几乎要抓住他的双脚。
但凌珏忽然笑了一声：“你说得没错。”
他淡淡笑着，拿出一个空的针管，刺入茧病毒试管的木塞当中，缓缓将茧病毒吸入到针筒里。
“我赌不起，她们对我来说都太重要了。”
当针筒吸入了一半的茧病毒后，凌珏狠狠将针头刺入了自己的手臂，缓缓将病毒推送至手臂的肌肉中。
少年看着茧病毒渐渐注射到了凌珏身上，看到凌珏妥协了，他的嘴角勾起了笑容。
这一场副本，是他赢了。
虽然凌珏通关了副本，完成了额外任务，但他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是凌珏第一次在秩序者面前吃瘪。
凌珏注射完后，将针筒扔向了远方。
脚下的丧尸忽然像失去方向的羔羊，都停止了动作。
白发少年居高临下。他淡淡道：
“凌珏，你输了。”
“我再次向世人证明，人类在秩序者的面前，如蝼蚁一般一文不值。”
“记住我的名字，它将成为你今后无数个夜晚中的噩梦。”
“秩序者·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