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往更深处看,再往里面,似乎就越是狭小,甚至不得不趴在地上一点一点往里面挤了,这让秦朗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他毕竟是一个人,但凡被困在里面,结局只有活活的饿死,国外貌似就有过例子,想想就很绝望。
勉强往里面又爬了几米,地上铺了一件白大褂,秦朗强抻着手臂给够了出来,衣服上面残留着黑灰,一样的被火烧过。
秦朗翻着白大褂,大褂衣领上别着一个证件,上面的照片秦朗认识的很,可以说化成灰都忘不了。
正是北风精神病院的院长——马文真。
秦朗往这条地道深处看了一眼,狭窄的几乎只有十几厘米,更深处只可能更窄!
难不成这马院长脱了衣服后,活生生的从这条窄道里钻了进去?!
在所有文字记载里,北风精神病院里的一切,都随着当年的那场大火被烧的无影无踪。
但是从现在所呈现的种种迹象来看,那位马院长,当年恐怕早就脱身了,至于正常人能不能从这么窄的洞钻出去?丫的都有鬼的世界,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至于这条地道里的那些诡异,不管是那具骷髅,还是变成皮冻的那些死尸,一切都要追源到当年的火灾了。
不管那场大火是因为什么烧起来的,北风精神病院里的那些人通通下到地道里,大部分人不知什么原因堵在这条地道里,被大火与高温吞噬,最终相互交融,变成了肉皮冻封堵住地道,变成了挡路墙。
而剩下的一小部分人,则从通往春城大桥的那条地道逃了出去,这么些年来隐匿在春城的阴暗处,却一直没有放弃的,在寻找当年马院长的遗产。
“呵当年恐怕有机会知道一切的,都化成肉皮冻了。”
秦朗也不是一无所获,最起码他搞清楚了当年那场大火下,马院长的去向。
这个世界上,只要人还活着,就一定会留下痕迹,秦朗能预见到,距离跟当年真相的距离,不远了!
眼瞅着又到了即将天亮的时刻,几个身影匆匆离开市里,往乡下走。
“她快不行了,不如把她丢了,也省事不少!”
“不行,这次没办好差事,主子一定会责罚,把她带回去!也好把当时的情况说清楚。”
“对,正好也算有个背锅的。”
这几个人其实就是之前被马局特意安排送往穷街陋巷的清洁工们。此刻,他们正背负着那个已然奄奄一息、仿佛随时都会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巫医生,一路紧赶慢赶地拼命前行着。经过一番艰难跋涉之后,他们终于成功出城,并毫不犹豫地朝着城郊的方向径直奔去。
话说这春城市郊可真是别有一番景象,除去那些位于城乡结合部略显杂乱的区域之外,如果继续向外走上那么一小段路程,便会抵达那一片堪称整个春城最为豪华富贵之所——成片的别墅区。这里可是汇聚了无数春城上层社会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要知道,能够入住这片别墅区的人绝非普通之辈,就算您只是个一夜暴富的暴发户,恐怕也没有足够的底气和脸面踏入其中一步。
用洋气点的词来讲,这里面住的可都是“old money”。
要不有句话讲的好呢,住公寓的是小资,住别墅的是大款,真有钱的住山里。
这几个清洁工不敢就这么大咧咧的往山上闯,毕竟干的都不是体面的事,虽然这里面的每一户都不干净,但他们得照顾主子的脸面。
“走吧,从后山走,跟主子复命。”
这几个杀人不眨眼的壮汉,在提起那所谓的主子时,十分显眼的表露出畏惧的神色。
后山小道,他们正要越过围栏,却听一声婉转的嗓音叫住了他们:“你们回来迟了。”
这如同清澈山泉水流淌而过所发出的悦耳动听的女人声音,悠悠地传入了在场几个清洁工的耳朵之中。然而,对于这几个人来说,这个美妙的声音却仿佛化作了一根根锋利无比的寒冰之刺,深深地扎入他们的骨髓,使得他们瞬间变得僵硬起来,甚至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一下。
此时,山上呼啸而过的寒风无情地吹打着众人的身躯,寒冷彻骨。但相比之下,女人那冰冷至极的声音更像是能够穿透灵魂的寒芒,令人毛骨悚然、胆战心惊。
就在这时,一头体型巨大、近乎两米高的雄壮雄鹿缓缓地从厚厚的积雪覆盖着的灌木丛中钻了出来。这种野生动物通常都是非常警觉且惧怕人类的存在,但此刻它却显得异常大胆,昂首挺胸、步伐稳健地朝着那几个清洁工径直走去。面对如此庞然大物步步逼近,那几个清洁工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他们只能紧紧地低下头去,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当这头雄鹿逐渐靠近之后,它那双锐利的眼睛终于看清了被其中一个清洁工背负在背上的身影——那个早已面目全非、几乎不成人形的巫医生。紧接着,只见这头雄鹿竟然张开嘴巴,吐出了一句清晰可辨的人话:“难道是出什么意外了吗?”
“额是”
这大冷天,清洁工却没来由的额角冒汗,甚至身上打起了摆子,雄鹿那双眼睛,却流露出人类才有的情感,那婉转的声音冷笑一声:“呵呵,走吧,你们的主子等急了。”
“看来又要奖励你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