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路蜂消失的那两处地点,摘星阁明里暗里进行了两次搜寻,但都一无所获。
林非晚知道是引路蜂的问题,但这时候把问题捅出去,她不确定摘星阁会对碧波楼做些什么。
到底是背靠皇权的组织,若真想为难一个民间组织,办法还是有不少的。
正当她烦躁的揉乱了雪团一身毛时,林清欢气呼呼地跑进她的院子。
“姐,你快看看去吧,容萧逸兴他娘把咱娘堵家门口了!”
林非晚猛地站了起来,怀里的雪团掉在桌上,“怎么回事?”
从魔爪中逃脱出来的雪团,趁机溜之大吉。
“萧逸兴他娘这几日每日都来,娘一直不肯让人进来,今日她不知发了什么疯,趁娘赴宴回来跪在地上拦住了娘。”
林清欢气得小脸通红,“外面都是看热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怎么她了呢。”
林非晚危险地眯起眼睛,抬手摘下挂在屏风后面的荷包挎在身上,“她来干什么?”
“听说是为那个背信弃义的狗东西求情。”林清欢撇撇嘴,“听说那家伙近几日一直流连酒楼,常常喝个烂醉。”
近些日子,三甲进士陆续都得到了任用,状元郎求了外放,到地方上当一名小小县令,榜眼进了户部,担任小小侍郎。
不论是县令还是侍郎,都是受皇帝重用的表现,唯有萧逸兴,只当了个小小的编修,名声虽好听,但实际权力并不大。
而且这个职位可操作的空间很大,一个不受皇帝待见的探花郎,三五年难见皇帝的面都是正常的。
说话间,两人来到府门前,只见路对面里三层外三层,围着好些看热闹的人。
每个人的眼睛,都盯着跪在地上的萧母身上,萧母身前,站着脸色铁青的黄琼。
阵阵议论声从人群里传出来,夹在深秋凛冽的风中,飘到了黄琼母女耳中。
“真是人心不古,林萧两家可是世交,如今林家攀上了瑞亲王府,便瞧不上从前的旧相识了。”
“你知道个屁,分明是萧家背信弃义在先,高中探花后狗眼看人低,攀上了安乐郡主,瑞亲王是后来的。”
“不论谁先谁后,既然林家因祸得福,就高抬贵手放过萧家呗,何苦把人逼成这样?”
“听说是瑞亲王为了给林姑娘报仇,才让圣上不许重用探花郎的,十年寒窗却换来这等待遇,萧夫人也是心疼孩子。”
“”
人群中最初还有人说萧母活该,渐渐地,人们讨论的,便只剩下为读书郎鸣不平了。
十年寒窗苦,三千多个日日夜夜,好不容易高中探花,却因儿女私情毁了前程,实在令人唏嘘。
这些声音如利箭般刺向黄琼的耳朵,气得她浑身直哆嗦。
萧母还在苦苦哀求,声泪俱下,“阿琼,我求求你,只要你让阿晚帮大郎说说情,我愿做牛做马报答你们的恩情。”
“你住口!”黄琼高高抬起手,随着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落下,萧母的头歪向一旁。
热闹的人群霎时间安静下来。
萧母捂着脸,久久没有抬头,来之前她便想到会有这一遭了,只要能帮到大郎,几个耳光又算什么呢?
“天下学子千千万,不是只有你家大郎寒窗苦读,但只有你家大郎背信弃义,品行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