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看了一眼她的词条，这个怀蝶竟然没有问题。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
这几天跟着女官学宫里的规矩，可把她吓得不轻，动不动就要廷杖伺候，严重的还得砍头，把小姑娘吓得战战兢兢的。
这会儿跟自己聊了几句，发现皇帝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吓人嘛。
“你多大了？”赵元又问。
“我今年十八岁，你呢？”
怀蝶胆子大了起来，居然还抢答了。
赵元嘴角微微上扬，淡淡地说：“差不多。”
说实在的，赵元看到怀蝶后，并没有立刻让她侍寝的打算，就是单纯想和她聊聊天。
毕竟前世的他通过手机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也算见过世面，对这男女之事，倒没那么急切。
怀蝶和赵元待在一起，感觉格外舒服，仿佛对面的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是一个能谈天说地的朋友。
进宫之后，那些女官一个个板着脸，严肃得很，不苟言笑。
有个和她同乡的女官偷偷跟她说，宫墙里头，到处都是刀光剑影，人心险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可在怀蝶看来，一起入宫的秀女们都挺和气的，哪有什么害人之心。
反倒是那些女官，整天念叨着怎么服侍皇帝，怎么获得皇帝的恩宠，好像只有爬上皇帝的龙床，才有资格在这宫里活下去似的。
刚入宫第二天，同乡女官就苦口婆心地告诫她。
“想在宫里活下去，就得遵守宫里的法则，所有人都是你的对手，要是得不到皇帝的青睐，就会一辈子被人踩在脚下。”
怀蝶还听说，这同乡女官当年也是选秀入宫的，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即便现在，那也是美艳无双，比她们这些新入宫的秀女不知要魅惑多少。
可就因为受了赵桓的牵连，虽说保住了一条命，却再也没机会做皇妃了，只能在宫里当个女官。
赵元和怀蝶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就聊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眼瞅着到了该休息的时间。
赵元轻轻敲了两下桌子，黄经国立马从外面走进来。
“册怀蝶为美人，搬出江南阁。”赵元吩咐道。
“是！”黄经国领命而去。
赵元又看了怀蝶一眼，轻声说：“回去睡觉吧，朕有空会去看你。”
怀蝶晕晕乎乎地走出寝宫，心里直犯嘀咕：“这就完了？不用侍寝，就直接册封了？那皇帝到底是喜欢我，还是不喜欢啊？”
她刚一出门，那些江南阁的太监瞧见了，连忙躬身行礼，齐声高喊：“参见，碟美人。”
怀蝶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她明显感觉到太监们对她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来的时候，他们个个冷若冰霜，不苟言笑，现在却笑得满脸褶子，那叫一个恭敬。
……
怀蝶坐轿回到江南阁，同乡女官月瑶正站在门口候着。
她下了轿子，刚要像往常一样向女官行礼，却见月瑶抢先一步，屈膝行礼道：“女官月瑶见过碟美人。”
怀蝶受宠若惊，自打入宫以来，月瑶虽说是同乡，可一直是高高在上的，虽说平日里照顾她这个同乡，可也严厉得很。
月瑶官居五品，在没见过太后和皇帝之前，那可是她见过的最大的官儿了。
没想到现在，月瑶竟然向她行礼。
“蝶美人，可是服侍了皇帝？”
按照宫里的规矩，秀女初次服侍皇帝后，一般都要检查是否有落红之类的。
“我没有服侍皇帝。”怀蝶小声说。
“什么？”
月瑶瞪大了眼睛，急切地看着她，“你没有服侍皇帝？”
“没有……”怀蝶摇了摇头。
月瑶望着她，就像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作为秀女被翻了牌子，还没爬上皇帝的龙床，这得多蠢啊！
你要是怀上龙种，在后宫的地位不就稳了？
人总有老的时候，到时候皇帝记不得你是谁，可他肯定记得自己的皇子和公主，那不就等于记住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