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宁溪轻轻的笑了起来,她深深地看了闻墨一眼,说道:“是啊,不正经那就不是你了。”
闻墨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指了指自己的脸:“其实我真的不是一个正经的人,我也挺不正经的。”
白宁溪嘴角微微上扬:“骗人。”
闻墨摇了摇头:“骗你做什么?我确实不怎么正经,只是在你面前显得很正经。”
“为什么?”白宁溪有些好奇的问道。
闻墨饶有趣味的看着她,反问道:“你说为什么?”
白宁溪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我要是知道为什么,我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闻墨微微笑着看着她:“你现在很差劲吗?你和我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好抓住风口,你可以火的。”
“我觉得我们两个都陷入到了某种悖论之中,我以前觉得我离开你我不能活,现在你觉得你离开我你不能活。”闻墨耸了耸肩:“实际上我活的好好的,你也活的好好的。”
白宁溪调侃道:“要是活的好好的,我也不知道重生是怎么来的,我一个人可能还会觉得这是一场梦,但是总不至于一场梦我们有三个人在做。”
白宁溪应该感到开心的,因为闻墨第一次不用冷淡抗拒的眼神和她聊天,他说话轻松随意,就像是和一个好久不见的朋友聊天一样。
可是白宁溪高兴不起来,她的内心愈发的空荡,情绪愈发的崩溃,有什么东西即将崩塌。
如果不是彻底放下或者释然了,闻墨怎么可能就这样随意平淡的和她聊天呢?
闻墨只是在喜欢的人面前表现的很正经,正经的老实巴交,正经的无趣,和朋友或者其他不在意的人相处,他可以表现的风趣幽默,落落大方。
他确实不懂怎么和女孩子相处,也不懂怎么追求女孩子,所以他会显得很呆。
白宁溪问他为什么……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的。
闻墨确实如同白宁溪想的那样,他在经历了那大起大落的情绪,又被洛姝强行从悬崖边拉了回来以后,这种释然的畅快感令他真正的看开了许多东西。
直到这一刻,闻墨才真正的看开了很多事情,也真正的放下了很多东西。
这之前的他不过是顶着一个“释然”的假标签,努力伪装成看开了的样子。
“对了,陆言染呢?”白宁溪忽然问道。
闻墨轻轻的笑了笑:“她啊,出国深造了。”
白宁溪有些难以置信,但是又很快平静的接受了。
“你为什么不感到惊讶?”
“没什么好惊讶的,陆言染就是那样的人,看清楚某些事情以后,就会果断的放手……哪怕她内心并不甘心。”白宁溪微微抬头望着夜空说道:“不要忘了,陆言染是商人家庭, 她当初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是公司江南分区董事会的董事长了,商人嘛,是不可能在一个看不到利益的投资上梭哈的。”
闻墨耸了耸肩:“我那个时候又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她也没打算告诉我。”
白宁溪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知道她是故意不告诉你的吗?后来你知道她家里的条件以后,有没有感到后悔?”
闻墨眼神奇怪的看着她:“我为什么要后悔?”
“后悔没有好好把握住白富美啊。”
闻墨轻轻的笑着说道:“那不是我。”
那不是他,他可以为了现实去辛苦,但是不会为了逃避辛苦而变得现实。
不喜欢的人本就不应该将就和凑合。
白宁溪沉默了一会,说道:“是,那的确不是你,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选择陆言染的。”
白宁溪在闻墨面前不再装着什么,她不再因为担心闻墨不喜欢就努力去装作一个陌生的自己。
她就是这样,她只会选择更好。
闻墨语气带着一丝戏谑的说道:“你知道洛姝以后是什么身份吗?你不关注她,所以不知道她以后的成就,但是我和她从小玩到大,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
“是什么?”
“她是千万粉丝的超模,是娱乐圈的顶流明星。”闻墨语气轻轻的说道:“二十二岁毕业那年她被星探发掘,进入了模特行业,在那一年的香江小姐选拔上一路杀进总决赛,一炮而红,顺理成章的进入内陆娱乐圈,第二年拿下华夏小姐的头衔,没有任何经营,网络平台上粉丝千万起步,在娱乐圈里炙手可热。”
他微微偏头看向白宁溪:“你说这样一来,要做出选择是不是很纠结?”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只不过白宁溪也不太在乎,她很淡定的点了点头:“那这样看来,你选哪个都是赚的……除了我。”
白宁溪一直都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不论做哪一行都能够出类拔萃,但是现在看来,她只是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小可怜。
闻墨轻轻的叹了口气:“不要把你自己说的如同一个商品一样,我从来就没有觉得感情是可以用价值来衡量的,那个时候我不是一直喜欢你的吗?”
“是啊,是我的幸运。”白宁溪微微笑着说道。
她看向闻墨,听多了一会:“但是是你的不幸。”
“往事重提没有任何意义,已经过去了。”闻墨说道。
白宁溪内心微微有些触动,她犹豫了一下,说道:“之前也和你说过道歉……但是那个时候你可能觉得我不是真心的,但是我还是想和你说一句抱歉。”
闻墨没有任何动作,他只是微微仰头望着夜空,良久才轻轻的笑了笑,站了起来:“过去了。”
“闻墨。”
“嗯?”
闻墨回头看向白宁溪。
这一刻,坐在椅子上巧笑嫣然的少女仿佛又有了当年白月光的影子。
白宁溪笑吟吟的问道:“我可以很任性,很没道理的向你提出一个要求吗?”
闻墨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他已经想明白了很多东西,也知道第二天天亮自己需要给出的答复已经有了答案。
白宁溪同样知道。
所以她很任性,很大胆,很没有道理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你又不是第一次任性了小白。”闻墨轻轻的说道。
小白……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突然就让白宁溪的泪腺再也不受控制,她微微低下头,泪水如同雨点般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