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忙脚乱地点开手机相册,当着贺言琛的面,把那些照片一股脑全删了,还把和那异性朋友的聊天记录也一并清空,“你看,都没了,你别气了。”
贺言琛停下脚步,看着眼眶通红、满脸泪痕的林悦,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可一想到那些照片,他又别过头,咬着牙说:“光删照片有什么用?林悦,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在意什么?”他满心渴望的,是林悦能真真切切把他放在首位,而不是一次次因为别的异性,让他满心猜忌、黯然神伤。
林悦怎么解释也解释不通了,随后她叹口气试图冷静下来:“我该解释的已经解释了,你实在接受不了我们就分手。”
贺言琛像是被这话狠狠抽了一耳光,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林悦,眼眶瞬间泛红:“分手?就因为这点事,你轻飘飘就说分手?林悦,咱们这么久的感情,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一提?”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每一个字都裹挟着痛苦与愤怒。
林悦双手摊开无所谓的跟他说:“无所谓咯,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贺言琛的心像是被冷水兜头浇下,刚刚燃起的求和火苗瞬间被扑灭,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林悦:“无所谓?你就这么无所谓?林悦,我掏心掏肺地在这儿跟你谈感情,你就甩给我这么一句?”
愤怒、委屈一股脑涌上心头,贺言琛的手攥成了拳头,额头上青筋微微跳动:“行,你无所谓,我看是我一直在自作多情!这么久的感情,在你眼里就跟玩儿似的,说放下就放下!”
他转身大步迈向门口,每一步都带着决绝,伸手就去抓门把。
林悦扶着额头无奈的摇了摇头说:“看吧,还是要吵架,我不知道这个架有什么好吵的。”
贺言琛停住脚步,背对着林悦,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好一会儿,他才缓缓转过身,眼里还残留着未消的怒火与伤痛:“你觉得莫名其妙?林悦,是你一次次触碰我的底线,你那些不清不楚的异性关系,就像根刺扎在我心里,能不吵吗?”
林悦深吸一口气说道:“你走吧,我不想和你吵架了,另外一栋别墅的钥匙在桌上,外面风大记得穿件外套。”
贺言琛愣在原地,满心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骤然浇灭,只剩下茫然与失落。他望着林悦,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又被那股复杂的情绪哽住了咽喉。
过了片刻,他缓缓走向桌子,拿起钥匙,手指摩挲着那冰冷的金属,感觉心也跟着凉了几分。
他默默穿上外套,走到门口时,脚步又顿住,回头看向林悦,她正孤零零站在那儿,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惫与难过。
贺言琛终究还是没能狠下心,轻声说道:“你也照顾好自己,别熬夜,要是……要是还愿意聊聊,随时打给我。”
林悦心想着还是给他个台阶下,她展开双手看着贺言琛:“过来吧,让我抱抱你。”
贺言琛刚握住门把的手松开了,他回过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动容。没再多犹豫,大步流星地朝林悦走去,一下子撞进她张开的怀抱里。
他把头埋进林悦颈窝,双臂紧紧环住她的腰,像个受尽委屈终于找到归处的孩子,声音闷闷的:“我还以为……以为你真不管我了。”
林悦被他这么一扑差点摔倒在地上,幸好她稳住了脚后跟,不然怕是要在地上和贺言琛壁咚咯。
贺言琛察觉到林悦身形一晃,赶忙稍稍松开手臂,稳住她,脸上满是懊恼:“对不起,刚太急了,没伤着你吧?”说着,还上下打量林悦,眼神里透着紧张。
林悦摇了摇头看着贺言琛:“我没事,既然你都把另外一栋别墅的门钥匙拿上了,要不然我们就去另外个家里玩玩吧,再没有人住的话家里的家具都要发霉了。”
贺言琛微微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握紧手中的钥匙,嘴角上扬:“好呀,那咱这就去。正好换个环境,放松放松。”
林悦从她的包里拿出贺言琛的跑车钥匙递给他说:“咱开车过去。”
贺言琛接过钥匙,顺势在林悦的脸颊上轻啄一口:“还是我家悦悦想得周到。”他揽着林悦的肩,往车库走去。
到了车库,贺言琛熟练地解锁跑车,为林悦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还贴心地护着她的头,等她坐进去后,才关上门绕到驾驶座。引擎轰然响起,贺言琛偏头看了眼林悦,见她眉眼含笑,心情也越发愉悦,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如离弦之箭般滑出车库。
车窗半降,微风灌进来,吹起林悦的发丝,她伸手轻轻捋着,哼起了轻快的小曲。贺言琛跟着节奏轻敲方向盘,时不时转头看她,打趣道:“怎么,这会儿心情这么美,是不是想到去新家怎么撒欢啦?”
林悦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了,这次又是她玩的很好的异性朋友打来的电话,因为以前在工作的时候经常和异性朋友在一起玩,同时也很暧昧。
她不敢在和贺言琛面前接异性朋友的电话怕他又吃醋,所以选择挂断电话跟那位异性朋友发消息,消息内容是:“亲爱的我现在在忙晚点回你电话。”
贺言琛余光瞥见林悦发消息的动作,趁着等红灯间隙,他一把夺过手机,看清屏幕上的内容后,脸色瞬间铁青:“亲爱的?林悦,这就是你说的保持距离?都‘亲爱的’了,还骗我说只是普通工作关系?”
他气得胸膛剧烈起伏,感觉刚刚才被安抚下去的怒火,一下子被点燃成燎原之势。
林悦从他手里拿过手机平静的说:“只是普通朋友而已,别多想。”
贺言琛冷哼一声,眼睛都没往林悦那儿瞟,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普通朋友?叫‘亲爱的’的普通朋友?林悦,你当我傻还是瞎?”
他满心的憋屈与愤怒,像是即将冲破堤坝的洪水,只差一个决口。
林悦瞪了他一眼说道:“我们只是情侣关系又没结婚,你能不能不要管那么宽?”
贺言琛猛地一脚刹车,车子嘎吱一声停住,惯性让林悦往前晃了晃。他转头看向林悦,双眼布满血丝,满是受伤与不可置信:“没结婚就不管?林悦,我爱你才在乎,在你眼里这就是管得宽?”
他的声音都在发颤,沉默片刻,自嘲一笑:“行,是我自作多情了,既然你这么反感,往后我绝不多问一句。”说着,他重新启动车子,一路上再没吭声,车里的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
到了新家后两个人一直都在沉默不语,各自做各自的事,林悦在打扫卫生的途中她不小心把一个玻璃瓶摔碎了,碎渣差点砸到她的脚踝,贺言琛闻声赶来关心她:“你有没有受伤?”
林悦避开了他的触摸冷冷的说:“我没事,不用你管。”
贺言琛的手僵在半空,脸上闪过一丝难堪与落寞,他缓缓收回手,声音也冷了几分:“行,我不管。”
说完,他转身就想走,可脚像是生了根,挪不动步。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他回头看向林悦,眉头紧锁,眼里藏着担忧与无奈:“就算你恼我,也别跟自己身体过不去,真伤着了,遭罪的还是你。”
林悦避开了贺言琛,她慢慢的移动到沙发上坐着给自己擦药酒,她忍着疼痛的样子让人感到心疼
贺言琛就站在一旁,目光紧紧黏在林悦身上,看着她疼得眉心紧蹙,嘴唇都泛白了,双手不自觉攥成拳。
犹豫再三,他还是凑了过去,在林悦身前蹲下,伸手轻轻握住她正在擦药酒的手腕,声音低哑又带着几分乞求:“别逞强了,我来帮你。刚刚……是我不好,不该冲你发脾气,你别再跟我置气了,嗯?”
他仰头望着林悦,眼里满是心疼与懊悔,刚刚的怒火早已消散,此刻满心只想着林悦的伤。
林悦自己擦拭好药酒后小心翼翼的站起来冷冷的说:“不用了。”
贺言琛缓缓站起身,脸上闪过一丝落寞,却还是固执地伸出手虚护着林悦,生怕她一个不稳又摔倒:“那你小心点,要是还疼,别强撑着,跟我说。”
他的目光随着林悦移动,眼神里藏不住的担忧,刚刚被狠狠甩在脸上的冷脸,并没有让这份关心削减分毫。
见林悦依旧不搭话,他默默跟在身后,保持一小段距离,不敢再贸然亲近,却也不舍得就此离开。
林悦小心翼翼的捡起地上剩下没有扫到的稀碎的玻璃渣,贺言琛想要帮忙却又被泼冷水,林悦冷冷的说道:“你走吧。”
贺言琛身形一顿,喉间像是被什么哽住,半晌才艰难开口:“我走了,你这脚伤……万一再有个闪失,身边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他望着林悦,眼神里满是恳切,试图用这份担忧软化她的冷漠。
林悦头也没抬,把玻璃渣一股脑扫进簸箕,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不劳你费心,我自己能行。刚刚不还说不管我了,这会儿又何必假惺惺。”
话一出口,她的心也跟着刺痛了一下,可倔强让她不愿率先低头缓和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