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剑,你拿回来了?”
郁繁挑眉看向他:“对啊,我费了很多心思,一条小命差点栽到雨生蔓手里呢。”她轻哼,缓缓抬起手比出一个三:“青冥剑对你来说至关重要,我也算救了你的第三条命。”
“涌泉之恩,你就算为我献出一条命也是不够的。”
“你身上没有伤,不是你。”谢思行幽深眼神望着她,口中缓缓说道。
郁繁微眯双眼:“怎么不是我?我幻化成雨生蔓殿中的宫人,这把剑是我趁她不注意时偷偷拿走的。”
谢思行沉默看了她一眼,随后伸出手:“剑,交给我吧。”
郁繁将剑抱在怀中:“我取来的剑,怎能轻易交给你?”
“雨生蔓对付不了神殿的祭司,你仗着有人撑腰,所以才能取到剑。这种事情,就算是一个三岁孩童也能做到。”
郁繁目光冷冷:“你将我比作三岁孩童?”
谢思行眼神落到她身上,很快又移开视线。
“我无意与你争辩。”
霎时,郁繁感到怀中的剑鞘铮铮作响,有脱离的迹象,她抱的愈发的紧。谢思行则是蹙起了眉,下一刻,青冥剑的力量越发厉害,几乎要带着郁繁飘起来。
“放手。”
郁繁本想松开怀抱,听他这么讲,她反倒不想这么做了。
“我若不放,你要怎么做,把你的救命恩人摔死吗?”
耳边传来谢思行的轻哂,霎时,长剑出鞘,在郁繁下颌处划过一道细细的血痕,随后便落入谢思行的手中。
事情发生的有些突然,郁繁只感觉脸颊一痛,随后,她便松开了怀中的剑鞘。
谢思行弯腰,在它将要掉到水面上时及时接住。
耳边传来那只幻妖的冷笑,还有她气愤的声音。
“你这个人真是不解风情!”
谢思行不作理会,缓缓将剑收入鞘中。
郁繁气急,瞪了他一眼,然后迅速转过身去。
回到大殿中央,祭司正闭目靠在神殿之上,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郁繁知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便好奇问道。
“梁丘野可会遇到什么危险?”
祭司深沉水眸望了她一眼,片刻,她冷声道:“不会。”
“你看到了?”
“我知道,一个月后阿野会和雨生蔓告别。他一切安好。”
原来是这样……难怪她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担心。
“您看到挟持阿野的那只妖所在之处了吗?”
祭司轻哼:“这瞒不过夜,她有方法可以知晓那人所处的位置。”
郁繁低喃:“听起来丝毫没有担心的理由,所以才能做到闭目养神吗?”
祭司瞪了郁繁一眼。
郁繁干笑一声,随后走到祭司身旁低声问道。
“您能预测出我将来会如何吗?”
祭司抬眼向她看来:“你想问什么?”
郁繁纠结片刻,痛苦说道:“我应该会开心地死去吧,周围有我的朋友……”
祭司眼神淡漠:“若我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郁繁怔住,思索半刻,她心虚地向祭司望去。
“我也算帮阿野与雨生蔓分开了,虽然……”郁繁声音愈来愈小,最后几乎要将头埋到水下去。
祭司仍静静望着她,郁繁红了脸:“你不说便不说吧,反正时间很快便到来了……”
祭司缓缓从她身边走过:“我要去找夜商量寻找雨生雁的事情了,至于你们,在神殿中好好想想离开的事情,不要做那些无谓的妄想。”
“妄想……”
谢思行向这边缓步走来,郁繁眼角余光瞥到他,瞪了他一眼后便又看回祭司。
“我要跟您一起去!”
让她和谢思行待在一起,她只有被青冥剑伤到和被谢思行气到的命运。
祭司惊奇看向她:“你跟来做什么?”
郁繁别过头:“神殿中太闷。”
祭司望了一眼空旷无人的大殿,转手化出水门欲走。
郁繁才不想放她离开,于是,在她要穿过水门之际,郁繁直接飞掠到她肩上,随后便化作了一个微不可见的灰尘。
幻妖连番变化,先是变成了一只飞鸟,又转瞬消失在祭司肩头。谢思行在一旁看的愣住,等回过神,祭司已经跨过水门,带着幻妖一起消失在眼前。
在后花园时郁繁曾穿过雨生夜的水门,来到了她的宫殿前。
如今跟着祭司,郁繁再一次来到了这里。不远处,老人身形佝偻,擦了一会儿水墙便开始咳起来。
郁繁听到祭司的轻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