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悠然原是旁观,见到郁繁向她求助,立刻回过神,淡然道。
“兄长,方才姨母已经叮嘱过阿楚,阿楚她已经受了教训了。”
郁繁郁闷地点头。
谢思行回笼心神,无奈开口:“以后,你要注意些。”
郁繁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兄长说的是。”她再次看向莫悠然。
莫悠然埋怨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再次开口:“表哥,若是无事,我和阿楚便回房了。”
谢思行点头,郁繁对他歉然一笑,然后迅速回过了头,急切地推着莫悠然的木椅向前走去,惹得她频频转头怒视她。
谢思行长久注视着那道身影消失在回廊拐角,一旁的青冥剑铮铮作响。他倏地回神,随后拿起剑失神地向父亲的书房走去。
郁繁陪着莫悠然回到她的兰苑。
一合上门,莫悠然便冷声道:“昨日你同我提到表哥待在永州时,是不是就已经有了出府的想法?”
郁繁慌忙摆手:“哪里有?妹妹可别误会我!”
莫悠然剜她一眼:“你今日所为,应当是早有预谋?”
郁繁怔住。心中恍然,莫悠然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少女,竟对她的心思有些了解……不过,那也是她故意演的错漏百出的戏,被看出来也没什么。
郁繁坦白道:“我是有去见夫君的想法,但我没想动身,今日之事,着实是误会。”
“当真是误会?”
郁繁抬手:“真的是误会,悠然妹妹,你我交情甚笃,我骗你做什么?”
莫悠然瞪她。
片刻,莫悠然轻声问道:“阿楚,你同我思行表哥,是怎么一回事?”
听她提起此事,郁繁欣喜地几乎压不住唇角。
按捺住自己奸笑的表情,郁繁露出羞涩笑容:“我……之前在浮玉山同兄长见过一面。”
“你对他……”
郁繁小心翼翼看了门外一眼,急忙将手压在唇前:“妹妹可别误会,我只是崇拜兄长罢了,阿楚对兄长绝对没有别的心思。”
“崇拜?”莫悠然注意到眼前的人双颊羞红,耳朵红的几欲滴血,心中对这个说法有些怀疑。
郁繁点头:“当然,你知道的,我喜欢的可是我的夫君。我昨日还同你说过的。”
莫悠然表情僵住,末了,僵硬地开口:“是么?”
“悠然,你别怀疑我!我既然认准了一个人,当然要一心一意对他!从今以后,你莫再怀疑我。”
莫悠然紧抿着唇,杏眸微睁,静静望着她。
郁繁摸她的额头:“你怎么这么看我,是不是病了?”
手被挥开,郁繁听到莫悠然低哑的一句话。
“我没病,只是有些心累。”
“心累?”郁繁歪着头,心里却对她的想法了如指掌。
莫悠然躲过她的注视,良久,轻声道:“阿楚,你是不是许久未曾出府了?”
郁繁悠悠点头,数着手指头缓缓道:“大概有两个月了。”
“明日,我同你一起出府游玩可好?”
郁繁轻笑。
刚走出门,郁繁便看到那只小虎妖正扒着窗,一双倔强的眼睛不甘地看向窗外。
缓步走到窗边,那只小虎妖见人来,立刻缩到了房中。
郁繁唇边扬起一抹笑,笑意盈盈地开口。
“在府中,你可要好好听话。等身上的伤痊愈,你就能回去了。”
小虎妖仍是警惕地看着她:“都是骗妖的鬼话!有本事就解开我身上的禁锢!”
郁繁眼波流转,轻哂一声:“真是鲁莽。”说完,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悠悠离去。
左右无事,郁繁静静坐在案后,闲看窗前花开花落。
捻起一片桃花瓣放在鼻间轻嗅,郁繁阖上眼,享受着日光沐浴自身的感觉。
今日出门时,听说刘松整日待在屋中,整个人已然有了疯傻的迹象,让刘伯玉夫妻甚是头痛心碎。
郁繁心中轻嗤。
刘松那家伙,明明发了誓要孝敬父母的,现如今怎么能陷入疯癫?
再说,她只是轻轻一吓——他这个人真是不经吓。
心神漫游天际,身后倏地传来李嬷嬷轻轻的咦的一声。
郁繁漫不经心道:“嬷嬷,怎么了?”
李嬷嬷抬头看向床帐一角:“小姐,那里好像有个盒子。”
郁繁看向她指的方向,随后眼前蓦的一亮。
她怎么快忘了,她还在谢府藏着这么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