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煜破水而出。
在他之后,孟楚也猛地探出头,手中握着鹅妖的颈,她惶惑地看向身边的人。
谢嘉煜看着天边那道御剑而去的身影,心中不由掠过一丝茫然。
从元叔话中所知,天京并没有传出逃婚的传言。那么,必定是父亲和母亲他们想出了什么办法……
这件事,会和谢思行有关吗?
孟楚问道:“远去的那个人,你和他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谢嘉煜恍然回神:“没有。”
孟楚歪头,空余的那只手摩挲着下巴,沉思道:“那个人的身影,看上去有些眼熟。”
“眼熟?”
孟楚沉吟道:“总觉得,他同我之前见过的一个人很像。”
谢嘉煜现在没有心思关注旁的事情,看了眼孟楚和她手中的鹅妖,他转过头来:“我们先上岸吧。”
鉴于方才草地上发生的事情,孟楚和谢嘉煜对视一眼,一齐决定将这力大无穷,凶恶无比的鹅妖用绳子捆住。
一日无事。
夜晚,一阵凉风吹过,孟楚坐在草地上,汹涌的困意骤然向她袭来。
刚打了个哈欠,身后蓦的响起一阵叫声。
“嘎——”
两人倏地回头,便看到那鹅妖已然悠悠转醒,正大睁着眼睛凶狠地看着他们。
它被捆在树干上丝毫动弹不得,孟楚放下心,迈着缓慢的步子向它走去。
“嘎——”鹅妖长叫一声,听起来像是威胁。
孟楚站定,然后猛地扇了它一个巴掌。
她的动作没有预兆,谢嘉煜和鹅妖顿时都僵在了原地。
“嘎——”鹅妖又叫了一声。
孟楚叉起腰大喊道:“你这个欺软怕硬的妖,怎么能欺负女孩子?!”
“嘎——”
孟楚继续喊:“我不想听你的辩解,你不仅弄坏了我的衣服,还将它弄湿了,我今天很不舒服!”
“嘎——”
“哼,你就是故意的,我绝对饶不了你!”
“……”
谢嘉煜茫然走到孟楚身侧,颇为诧异地问道:“你听得懂它在说什么?”
孟楚侧眸看了他一眼:“我可听不懂鸟语。”
谢嘉煜蹙眉:“那你们怎么这么一来一往地说着话?”
孟楚鼓起了脸:“虽然我听不懂,但是我能够猜出它想说什么。”
……谢嘉煜陷入了沉默。
好在怀中还有些药粉,孟楚悠悠拿出一包药,抬起手放在月光下瞧了一眼,她莞尔一笑,继续向那鹅妖走去。
“嘎——”一声凄厉的长叫。
孟楚探出头:“你在求饶?”
“嘎——”
谢嘉煜发誓自己头一次看到鹅的眼中盈着泪光。
孟楚拿着药包在那鹅妖眼前晃来晃去:“你以后……还要袭击我们吗?”
“嘎——”
孟楚愤愤点头:“不敢了就好,若是再有下次,我绝对不轻饶了你。”
“嘎——”
一人一妖又交谈了好些时候,孟楚回过头:“它说它再也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了,我们现在可以将它放了。”
谢嘉煜眉宇紧锁:“你相信它说的话?”
孟楚定定点头:“它还小,不会说谎话。”
“你怎么知道它还小?”
孟楚轻点自己的额头:“是我感觉到的。”
谢嘉煜沉默地望着她,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