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刚才不是我在说话呀。”瘦小之人有些委屈。
“哦,那是谁?”
两个人疑惑地看向对方,忽的,两人耳边传来一阵风声,正要回头,一个棍子猛地击中两人头顶。
这两人忽然头冒金星,紧接着,一齐双双跌下楼梯。
头脑有些昏沉,窗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鸟啼,郁繁睁开双眼,望着红色的床帐,脑海中的雾一瞬间便消失了个干净。
昨晚,谢思行出去后果真没再回来。至于现在,他要么已经出了府,要么就是……
孟府和谢府皆是大富大贵之家,郁繁打开衣柜,一眼望去皆是衣料和做工极好的衣裙。
才穿好衣服,李嬷嬷便端着茶担忧地走了进来。
她关心地望着她,口中念念有词:“我的小姐,你昨夜肯定受尽了委屈!”
郁繁托着腮,闻言点了点头:“是啊。”
看她点头,李嬷嬷感同身受,心中的辛酸如潮涌来。
“小姐,出嫁前我还同你说这谢公子样样都好,没想到,你出嫁的第一天,他便让你独守空房!”话音一落,李嬷嬷潸然泪下。
“小姐,等回府后,我定要将此事告知老爷和夫人!”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轻响,郁繁散漫心神瞬间回笼。
她动情地摇头:“嬷嬷,不行!”郁繁犹豫说道:“虽然我只同他相处不到半个时辰,但也知晓他是个极好的人……所以,嬷嬷,你莫要将此事告诉我爹我娘!”
李嬷嬷眸中含泪:“小姐,这怎么行!你不说,怕是还要在谢府受更多的委屈!”
郁繁握住她的手,颤抖说道:“昨晚,嘉煜他是心疼我的。他说过,今晚他会回来的。他不是故意冷落我,嬷嬷,你千万不要将今晚的事告诉他们!”
李嬷嬷失声痛哭:“可是小姐,嬷嬷心疼你啊!”
面前的人感情是如此的真挚,郁繁演着演着,忽然觉得有些演不下去了。
她拍了拍李嬷嬷的肩头:“嬷嬷,我没有觉得委屈,你也不要为我担忧了。”说完,郁繁试探地抱住了李嬷嬷。
屋中两个人互相哭诉,谢思行倚在窗边,心情极其地复杂。
一日寻不到嘉煜,孟姑娘心中便多一份折磨。女子本就多艰,好不容易有了一份依靠,嘉煜怎么舍得让孟姑娘一个人留在谢府?
孟楚呆呆地望着不远处的客栈。
天已放晴。
昨晚她虽狼狈逃出了这个贼窝,银子也完好无损。但是!她的竹篓还在房间里!
孟楚望着来往的小道,她在这里站了一个时辰,还是一个人影都没有望见。
青天白日是如此,到了夜黑风高的时候更不必说了,孟楚悲伤地想着,也许,她的竹篓就要孤单待在这个黑店一辈子了。
她沮丧低头。
片刻,她落寞地转身,最后一次回望这个该死的黑店。
倏地,她整个人僵住了。
不远处那个站在院子里的人,看起来怎么那么的熟悉……
孟楚睁大了双眼,犹豫许久,她抬脚向客栈走去。
孟楚推开了门,那道蓝色的身影便明明白白地站在了她眼前。
“你是……”
院中那人闻声转身,见到她错愕眼神,蓦然笑了起来。
“哦,我说昨晚那个声音怎么有些熟悉,原来真的是你啊。”
谢嘉煜含笑望着她,一脸诧异:“你一个姑娘家,怎么一个人在这荒郊野岭乱走?”
孟楚仍未从震惊中回神,她呆呆问道:“那两个贼人呢?”
谢嘉煜轻抬下巴:“被我绑在柴房里了。”
“这个黑店,还有其他贼人吗?”她继续问。
谢嘉煜挑眉:“就只有这两个。”
孟楚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霎时穿过他向屋内跑去。
谢嘉煜诧异地望着她的背影。
半晌,孟楚背着竹篓跑出来,胸口激动地起伏着,眉眼里蓄着许多笑意。
谢嘉煜掠过她身后多出来的物件,轻哼道:“你回来,就为了拿这个东西?”
“当然!”孟楚含笑点头,“我离开天京,一件就是要开间药铺治病救人,一件就是……”说到隐秘处,她停住,然后再次向谢嘉煜道谢:“这次多谢你了,拿到我的药草,我也该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