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是想催命符一般,彻底的将她的梦给击碎了。
这过往的深情现如今都像是一场笑话,一记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她脸上。
这崔氏过门后,郑三奶奶就病了。
这两年一直都缠绵病榻。
没想到如今竟病入膏肓了。
这郑三奶奶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如今就要撒手人寰了吗?
她的两个孩儿,一个才六岁,一个才四岁。
想想也是可怜。
郑明月对这个三弟妹还是比较心疼的。
这自己三弟有多混账,她是知道的,三弟妹虽然出身不高,可却恪守礼数,嫁过来也没有任何的错处,却被三弟这样苛待。
当初爱的时候捧在手心,现在不爱了,弃之如敝履。
实在是太残忍了。
可谁也没想到这郑三奶奶病的这么严重,最后会丢了性命。
所以当郑明月听郑太夫人说这话的时候,还是很惊讶,同时心里也很难受的。
“合该这孩子没福气,太想不开了,这崔氏入府虽然是平妻,可也是在她之下,她生了一儿一女,饶是出身不如崔氏,可谁又能越过她去呢!”郑太夫人有些不满的说道。
“这两年,太医都请了多少次了,说她是郁结于心,才会缠绵病榻不能痊愈,前儿崔氏查出来有了身孕,她就病的更厉害了,也就还有几个月的日子了。”郑太夫人皱眉说道。
郑太夫人虽然表现的有些悲伤,可并不达眼底。
倒是郑明月看起来比郑太夫人要难受的多。
沈长歌是知道这里头的缘故的。
郑太夫人虽然看起来悲伤,可这郑三奶奶的死,她脱不了干系。
确切的说,就是她将郑三奶奶逼迫至此的。
旁人不知道,沈长歌是知道这位太夫人的厉害。
她从来不会明着去做些什么,可明里暗里却总是打压郑三奶奶。
当初这郑三爷为了花魁娘子闹得不可开交。
郑太夫人怕管的多了会让母子离心,所以就让郑三奶奶去做恶人,果不其然,弄得他们夫妻离心。
她这个做母亲的反倒是两面都当好人。
一面安抚儿媳妇,一面安抚儿子,说是要给二人调停,结果去闹得二人关系越来越冷。
其实郑太夫人一直瞧不上这个儿媳妇,觉得这个儿媳妇出身太低,尤其是刚进门,二人蜜里调油,她自然是看不惯,想要磋磨儿媳妇。
后来夫妻离了心,只是崔氏是个意外。
没想到郑三爷会跟崔氏又旧情复燃。
清河崔世,出身高贵,这嫁到镇国公府也算是门当户对。
尤其是如今崔家也是如日中天。
郑太夫人想让儿子得到崔家的支持,肯定要除了这郑三奶奶给崔氏腾地儿。
崔氏女做平妻,崔家对此事本就有不满。
可是现放着一个正妻,而且郑三奶奶一直都恪守礼数,儿女双全,孝敬公婆,自然不能休妻,唯有丧妻一条路了。
只要人没了就好了。
郑太夫人早就觉得郑三奶奶碍事了,所以就给她下了慢性毒药。
这哪怕是来请脉的太医,也让她收买了,她的亲女儿是王妃,这等小事自然手到擒来。
这郑三奶奶本身就是高嫁,现如今夫君离心,自己窝在一方院子里,这自然无人做主。
这病的也是越来越严重了。
沈长歌为何会知道事情的原味。
因为后来自己母亲这样缠绵病榻而亡,也是被下了同一种毒药。
虽说是受到了打击,可也是跟服用慢性毒药有关系的。
也是郑太夫人下的毒手。
不过是为了得到镇国公府的爵位罢了。
出去郑明月自然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郑明月不知道这些事情,而沈长歌却越发的觉得郑太夫人心狠手辣。
“外祖母若是担心三舅母,也可以遍访名医,不一定个非要宫中的太医来瞧病。”沈长歌斟酌着说道。
“这宫里的江太医可是国中圣手,他都下了诊断,还有何人能与之相比?”郑太夫人反问道。
“是啊,江太医也是太医院的中流砥柱,他既然说了,那只怕是无力回天了,只是可惜了三弟妹,年纪轻轻,还有两个孩儿,小小年纪就没了亲娘。”郑明月叹息道。
“崔氏倒是个好的,不会亏待孩子的,她自己也是有孩子的人,况且有老身在,谁敢怠慢两个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