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妈妈见夫人有些兴趣,忙说道:“夫人,咱们回去,老奴好好跟您说道说道。”
说罢,便扶着陈氏回了院子。
荀飞扬离去之后,每日晨起暮落,平淡得似能攥出水来,没有惊喜,没有波澜,只余下无尽又空洞的寂静。
陈氏整日唉声叹气,在佛堂祈求佛祖。
曲承欢突然也不知道要干些什么好,只能去荀飞扬的书房找些书来读。
“姑娘……” 玉芸立在一旁,踌躇许久,还是小声开了口,“您…… 您的月信,好像已有将近两个月没来了。”
她偷瞄一眼曲承欢,满是不确定。
哎!玉芸和阿慧伺候她,本也瞒不住。
曲承欢听到这话,缓缓放下手中书本,起身踱步至玉芸身旁,“玉芸,给我和孩子一条活路吧。”
“姑娘!”玉芸惊得脸色煞白,膝盖一软,便跪了下去,“奴婢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着姑娘如今有了身子,能在这侯府站住脚跟。”
“我知道。快起来。”曲承欢赶忙弯腰,伸手将人扶起,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着。
“我只是怕夫人知道了,容不下庶子出生。所以先别告诉任何人,好吗?”
正妻未娶,先有了庶长子,大户人家哪容得下。
“可夫人迟早是要知道的。”
“等胎像稳固些再说吧。”
她要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陈氏,这孩子是她和陈氏谈判的砝码。
接下来的日子,曲承欢果真深居简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她只是一个丫鬟,根本够不上台面日日去给陈氏请安。
天气越来越冷,她穿得又厚又宽松,旁人轻易看不出来。
荀飞扬不常有书信,但边关的战报却不停的传来。
武宁侯府在朝中有些人脉,陈氏打听一番也知道这次战况惨烈,双方打的有来有回。
这一次竟得知儿子还受了些伤,刀深可见骨,这让陈氏更加担心。
胎动了,小家伙,是时候让人知道你的存在了。
“夫人,世子爷屋里的曲姑娘来了,说是给夫人请安。”陈氏院子里的小丫鬟轻手轻脚地走进屋,欠身禀报。
陈氏正斜倚在榻上,为儿子受伤的事情正满心烦闷,一听这话,眉头瞬间拧成了麻花,没好气道:“她来做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陈氏才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像是赶苍蝇似的:“罢了,让她进来吧。”
不多时,小丫鬟引着曲承欢进了屋子,随后便低垂着头,脚步匆匆地退了出去。
曲承欢进入室内,先上前给陈氏行了个礼:“给夫人请安。”
陈氏却仿若没听见一般,连个眼神都吝于施舍,依旧半阖着眼。
谁料,曲承欢行完礼后,压根不等陈氏有所回应,便自顾自起身,径直朝着一旁的椅子走去,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
“大胆!”卫妈妈一声呵斥。
惊得陈氏睁开了眼。
卫妈妈伸出手指,指向曲承欢:“你区区一个通房丫头,竟敢如此放肆!行完礼不等主母开口训话,便自顾自地坐下,真当这侯府没了规矩不成?”
陈氏正好心情烦闷,看她如此不懂规矩,气不打一处来:“不过一个贱婢,仗着我儿几分宠幸,竟连我这个主母也不放在眼里了吗?”
“今日我非得好好教训一下这没规矩的丫头!”
“卫妈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