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渊沉默，没有反驳，仅抬起手掌，一颗混沌珠浮现在其掌心。
珠子中仿佛蕴藏无限虚空，包容万象，又宛如内部空无一物，仿若什么都不存在。
“十元会后，两位随时可重返鳞族。
鳞族必将如约履行承诺。
另外，彼时此宝可供两位暂借作为补偿，想必对你们有非同寻常的价值。”
玄渊的目光扫过云青二人，最后在云华身上顿了顿。
他虽断道坠落，但见识尚在。
凭借所知的线索，他对眼前两人修炼的大道也有所推测。
“哼！若鳞族不存，混沌珠早晚改易主人。”
你不复存在，这东西说不定与我结缘呢？还不用归还。
云青瞥了一眼那颗宝珠，虽为初次见到混沌珠，但前世阅读过的许多小说中，此物往往是穿越者的起始法宝。
“即便鳞族真陨灭，此物亦不会更替。”
玄渊淡然答道，“况且，我还健在，鳞族不会衰亡。”
他有一句话未言：他是永生不死的，没人愿因得罪他会接手这片残局。
云青他们同样深知这一点。
玄渊与元凤皆为如此的存在。
云青注视着混沌珠，意识到此乃玄渊的影子显现。
一件先天至宝虽价值不菲，但云青并不缺此等宝物。
不过看到这颗珠子，他就想起它对于自身修行的作用。
显然，玄渊洞察到了云华修习的大道方向。
洪荒天地之中开辟的洞天难以演绎创世之道，因洪荒既是依托也是束缚。
这也是云青计划未来前往域外建立一处洞天的理由之一，在混沌边沿或许更适合他们那时的修行。
不过混沌并不安全，其中仍有上古遗老蛰伏，杨眉也逃匿其中，都是货真价实的混沌魔神。
混沌珠仿佛让云华能在不出入混沌的情况下演绎自己的大道，毕竟其名字便透露了本质。
而混沌珠的效果也许超越真正进入混沌。
因此，玄渊提出的要求有些许价值，并暗示他们勿动手于鳞族。
只是烛影……那是咎由自取。
云青转头看向云华，她没有任何回应。
“我们此次不作鳞族之客，不过若有遇烛影，便是宿命相遇。
此事仅限一次。”
云青最终开口说道。
虽然他们原本也不打算涉足龙族，但这明确表达了对玄渊的态度。
玄渊并未多说，径直立下天道契约。
这是云青第一次见有人立誓言于天道。
然后，他的目光聚焦在倚靠龙魂影像的小子身上，带着些许疑惑。
“应运而生，凡与非凡之间的平衡点，颇有意思。”
玄渊凝视云青，旋即默而不语。
云青仔细打量那紧闭双眸的龙族少年，他的特质令云青想到某位人物。
有翅的龙并不常见。
不再深入探究，云青取出玄渊尊鼎，投下一缕赤莲业火，彻底摧毁烛影的元神印记，将其重新收起来。
玄渊目睹这一切，转过视线，缄默无言。
这玄渊鼎原为他的杰作，也是随身法宝。
云青略看了一眼龙宫，向玄渊告别，随后携云华离去。
目送他们身影渐远，玄渊长久沉寂，神情间透露落寞。
道途断绝、死生不明，自己已心灰意冷。
他不信烛影的做法能让龙族重振雄风，龙族现状错综复杂。
最初的龙族由他们几位神灵共创，虽为祖龙但他并非唯一始祖。
现存的龙族强者多数赞同烛影，他不愿深涉其中，却不想见种族彻底没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