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活着”不就在往兄弟心里扎刀子吗?
柳闻莺:“墨墨五年没回国了吧,在国外肯定吃不好。她要是醒了,你给她吃清淡点,大鱼大肉缓着给,知道吗?明天我让家里阿姨做点瑶柱时蔬粥,搭点蜂巢芋角和马蹄糕,我让司机送过来。”
“谢了。”
柳闻莺不放心,离开前又进客房给程墨量了一次体温。
37度4,体温比刚才高。
她狐疑地把被子往下拉。
好家伙!小姑娘裹着厚厚的羽绒服。
她气鼓鼓地跑到客厅,“程斯樾,你太不会照顾人了吧!”
“……”
几个大男人面色凝重地聚在床侧。
尚冥气急败坏:“开了地暖,你想热死小乌鸦?”
余资铄直叹气:“小乌鸦要是得热射病,你是直接凶手。”
柳闻莺半个身子爬进床,大小姐形象不要了,给程墨脱外套。
“后背都汗湿了!墨墨的换洗衣服呢?”话毕,她作势要轰众人,撸起袖子想帮程墨擦身体。
程斯樾:“她没带行李。”
“……”
寂静须臾。
柳闻莺气急,扔下一句:“你们程家真不是个东西!”
她瞪一眼程斯樾,无差别地撞开尚冥和余资铄,像个攻陷城池的敌军,冲进主卧烧杀抢掠。
帮程墨换上程斯樾的男式睡衣,她人快瘫了。
三人下楼。
纷纷感叹:“带娃真累!”
余资铄看一眼柳闻莺:“柳院长不追咱们程总了?”
尚冥一听,心脏突突直跳,心里不是滋味。
“余资铄,你什么意思?离间我和斯樾纯真的兄妹情?”柳闻莺骂完,疲惫地坐进车里。
司机开车。
“小姐,后座的东西怎么处理?”
柳闻莺看了一眼印有奢品logo的购物袋,里面放着一件月白色衬衣。
她逛街时一眼相中,颜色和她买的新款衬衣是一对,店员说这是情侣款。
“给我爸吧。小票在里面,不合适能换。”
“好。”
她的思绪随车窗外的霓虹灯光浮浮沉沉,忽然有一秒,她理清蛛网般的思绪。
她是柳家姑娘,血液里带着收放自如的洒脱。
她安慰自己,世间没有过不去的坎。
滴——体温368。
程斯樾捏着体温计,舒了一口气。
搁在床头的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他瞥一眼,掐掉。
床上的人流着哈喇子,睡得昏天暗地。
他扯了张纸巾,轻拭她的嘴角。
“傻不拉几的小猪。”
骂她,她也听不见。
手机再一次震动起来。
来电——
【糟老头子】
呵,该来的总回来,程斯樾单手拿手机,另一手掖了掖被子。
阳台冷风凛冽,程斯樾点烟,按下接听键。
“有事?”
苍老的声音裹挟电流,伴着冬夜的极寒沁入他的耳廓:“谋害亲爹的不孝子!”
程斯樾嗤笑一声:“孝不过您!拿孙女冲喜的老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