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一副你跟我回去不就清楚的表情。
“切,我还以为能参加火葬场一日研学团呢。华叔,你不说清楚爷爷为什么让我回去,我可要诅咒这架飞机了。”她缓缓伸出葱白的手指,对准舷窗外厚厚的云层,响指打了一半——
华子僵住了。
四下只剩飞机引擎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道士说话的声音还在他脑海中不停播放。
要找一个六亲缘薄、命宫阴暗、伤克父母的八字,来将程榆汌身上的煞气渡到她的身上。
必须至阴之人。
必须命硬。
必须比打不死的小强还小强。
现在,小强要打响指了。
华子再也坐不住了,话甫出口:“老爷让您回家冲喜。”
程墨瞳孔倏地瞪大,不可置信的声:“他老年痴呆了?八十老汉不选块风水宝地,净想着续弦呢?停下!我要下去!”
她下月才满二十岁,活到现在还没谈过男朋友,好吗?!
“下面是太平洋。”
“……”
湾流飞机起飞后的三小时。
宁城发生几件大事。
程榆汌急怒攻心进了医院。
《宁城日报》紧急加印临时增版。
头版:辟谣!程榆汌年富力强,只是例行到医院进行健康检查。
二版:报社全体员工致程家的道歉信。
三版:因工作重大失误,报社社长及相关责任人引咎辞职。
老宅西三宅府邸大堂,程桃披着金棕色大h标羊绒盖毯。
佣人正往她手上敷手膜,美甲师跪在地上俯身涂她的脚指甲。
“二哥,”程桃轻笑,“你这招全身而退实在是高啊。”
刚从《宁城日报》处理完责任人的程析嗤笑:“老爷子命硬呗。”
程桃:“你不怕爸怀疑你?”
程析:“那又如何?”
“二哥,你收敛点,大哥已经从瑞士往回赶了。”
程家两房的关系错综复杂。
老大程斯檐和老四程斯樾是程榆汌和正妻白芙生的。
老二程析和老三程桃,则是程榆汌和白蓉的孩子。
白芙和白蓉是双胞胎亲姐妹。
外人可能不懂,但身为程家长房长子的程斯檐看透了。程家的巨额财富他必须争。他为自己,为弟弟程斯樾,更为一口气。
程榆汌要当汉成帝,娶赵飞燕当皇后。他的母亲白芙可不愿意当赵合德。
二女共侍一夫是程家的笑话,更是耻辱。
鎏玺会所。
程斯樾双手夹烟,半靠在卡座,无声的烟圈渐渐变大变浅。
沙发凹陷,旁边多了一道荧光色身影。
程斯樾嫌弃地瞥向来人,往旁边坐开,“直接从马戏团下班过来的?”
“我饭都没吃一口,赶着过来看你!”尚冥气急败坏,“我就多余管你!”
“你俩别吵,我想多活几年。”余资铄吩咐酒保要了存酒,转过头看程斯樾,“你爸情况怎么样?我爸看见新闻,差点厥过去。”
余资铄他爸是程氏集团的大股东。程榆汌要是真死了,两房四支分权,程氏股价势必发生动荡。
“起初没死,我踹了他一脚,后来死没死,我就不知道了。”程斯樾摊手。
“……”
“听说你爸要冲喜?”余资铄他爸是程氏集团的大股东,知道不少内部消息。
尚冥震惊:“卧、槽!”
程斯樾的表情隐在烟雾后。
余资铄叹气:“听我爸说,华子他们飞到枫叶国,把你们家撵走的小侄女接回来了。”
喝了酒,程斯樾的脑子起雾,一时之间没把侄女对上号:“侄女,你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