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资铄:妹妹,你就当那畜生玩意儿在冬眠呢,等他醒了,会联系你。】
程墨复盘了一下程斯樾摔下楼后的种种状况。
保镖的态度,以及发小的话。
为什么拦着不让她来?
他们说话三句必定岔开话题,那端着小心的模样,仿佛集体长了痔疮。
虚实之间,急火攻心,女孩子炸了。
程墨愤恨地拿起手机,仿佛那是一杆ak47,集中火力,无差别扫射。
她不再沉默,大脑转速拉满,倾其全力,发了一条语音——
“你们一个个都骗我!我咒你们收钱拿到假币!吃饭挑出头发丝!!头发掉光变卤蛋!!!”
一旁的女司机撇嘴,低声道:“妹妹,你是不是不会骂人。”肯定的语气。
程墨歪过余怒未消的脸蛋,眼睫快速煽动:“一个开银行,一个开餐厅,另一个开植发诊所。我骂得不脏吗?”
每一句都在摧毁他们的事业。
女司机:“……”
柳闻莺刚穿上白大褂,今天要给一个建材老板做植发前的头皮护理,这种事明明护士就能搞定,那建材老板非得让主治医生做。
她带着怨念,走进护理室。
一分钟后,柳闻莺脸色大变:“钱总,您头皮的状态不太对劲啊。”
拥有傲人m形发际线的钱总心头一拎:“啊?”
“后面的毛囊都坏死了。”柳闻莺一声叹息。
没毛囊还植个der啊!
煮熟的鸭子,飞了。
“……”
出租车汇入宁城的车流。
街道拥堵,亦如塞爆的香肠。
女司机双眼光彩异常:“姐姐我牛不牛?!”
三小时一个休息周期,在每个服务区停留不超过半小小时,她一个菜鸡零事故开到宁城!
程墨看了一眼垃圾袋里成堆的红牛空罐:“牛气冲天!”
她扫了女司机的二维码,往她支付宝打过去五位数金额。
今年的三千加币的奖学金,加上打工攒下的钱,全付了车费。
“妹妹,还没到呢,你怎么先打钱啊?”女司机说,“你怎么打那么多?!”
“姐,一会儿您定个宾馆,歇一晚再回去。多出来的钱给您住宾馆。”
“诶,真不用!”
这哪是宾馆钱,住五星级酒店都绰绰有余。
出租车堵在一条不宽的马路,程墨攥紧书包,拉开车门。
“妹妹——还没到呢!”女司机的呼喊声被街道的嘈杂声淹没,“还有两三公里才到呢!”
程墨一公里都等不了。
她义无反顾地冲上人行街道。
书包在她单薄的背上跳跃,她朝医院方向跑。
跑进医院住院部大厅,背上闷着湿汗,她把书包抱在前胸,视线胶在电梯不断跳动的数字。
她一头扎进护士站,上气不接下气:“程、程斯樾…他、他住哪间病房?”
护士抬眼,看见一个满头大汗、狼狈不堪的姑娘。
“你是患者的?”护士询问。
“我是他老婆。”程墨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努力调整呼吸。
“老婆?”
住在vip病房那位是本院千金大小姐柳闻莺的朋友。
自从程斯樾住进病房,全院盛传这位男人是柳大小姐未过门的丈夫。
几道八卦的眼神从不远处瞟了过来,在自称是程斯樾老婆的小丫头身上来回扫射。
重婚犯法。
护士饶有兴致指了个方向,露出准备吃瓜的表情:“那间。”
程墨拔腿就往那间病房冲去。
几个小护士聚到vip病房不远处,伸长耳朵,听力十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