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金:你们别骗我,他很严重吗?头上缝了几针?】
【柳浪闻莺:三针。】
半秒,消息撤回。
【柳浪闻莺:刚做了头部清创缝合手术,缝了几针。他一个大男人,能有什么事儿?缝针的时候一声不吭。】
【沉默是金:那他怎么不回我微信。】
【沉默是金:你们骗我。】
vip病房会客沙发,三个社会腐败份子低声交流。
尚冥:“三针就三针,你说这么吓人干嘛?想吓死她?”
柳闻莺:“你懂什么!得让她心疼,不破不立!感情才能升温!”
余资铄:“小声点,想吵醒他吗?好不容易把那磨人玩意儿哄睡,我容易吗?”
两人:“你怎么哄了?”
余资铄右腿叠在左腿,眉宇间尽是得意:“刚斯檐哥来了,我跟他说,他宝贝弟弟被老婆赶回国了。坐的还是经济舱,几宿几宿没合眼,走路发飘,滚下楼梯,头被撞破,命没了半条,他居然还嚷着去枫叶国找老婆。斯檐哥一急,让于主任给他开了针镇定剂。”
时间一瞬间慢下来。
“……”
程墨握着手机,又给程斯樾发了好几条消息。
消息石沉大海。
她想联系白芙,现在已是午夜,上年纪的老人恐怕早就睡了。
红眼航班。
此时,逼仄的经济舱渐渐安静,机舱内空气温热干燥,却压不住在血管里四处游走的凉意。
程墨在笔记本电脑完成作业,复习好最近一个月的上课要点,甚至和学校请了两周长假。
整整14个小时的飞行,她没合过眼,将自己化身为作业机器,机械执行每一个指令,冷静得可怕。
国内凌晨2点,飞机落地沪城。
邻座回国的留学生想加她微信,却换来女孩子的一句“抱歉”。
留学生涨红脸,继续争取:“你几个箱子?我帮你拿行李。”
程墨茫然的表情:“我没行李。”
她只有一个书包。
女孩子走下舷梯。
沪城湿润的空气扑面而来,稀释一部分内心的焦躁。
“你能不能等等我?”留学生望着她单薄的背影,急急喊住她,“我家里有车来接我…我没别的意思,这么晚了你不好打车。”
“谢谢,不用麻烦。”
留学生不死心,追上去,和她并肩而行。
“我保证安全,送你到目的地,我就走。”
他说话带着沪城人独有吴语软调,这样的调子钻进程墨的耳廓,这里湿润的空气侵入她的鼻腔,这一切让她感到陌生。
雨砸了下来。
她小跑进机场摆渡车。
“唉,这雨说下就下。我认真的,我妈的车就在外面,雨这么大,你一个女孩子不好走。”
程墨抬眼,眸光清澈真诚,她语速提了起来:“谢谢你,我不是沪城人,我一会儿要去外地。”
是的,她要从沪城,穿越好几个省,到宁城。
1100公里。
她抛下那个热心过头的留学生,一刻不停,跑到出租车乘车点。
“师傅,去宁城,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