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他母妃野心勃勃的,让皇上不喜了呢?”姜知意也坐了下来,离祁景渊远远的。
祁景渊闻言笑道:“还生气呢?”
“宫里就数你脾气最大,还敢摆脸色给朕看。朕如今都不跟你计较了,你还这个样子。”
祁景渊好笑地看着她垂眸不语的样子,又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姜知意瞧着自己腕子上多出来的那只大手,立刻移开视线不再看了。
祁景渊心里知道,她虽然由着他拉住了手,可心里的气也不是这么快就能消的。
随后他就主动挪了过去,跟姜知意挨得很紧。
“你说说你自己,朕当日不过就是无心的一句话,倒是惹得你生了气,朕被你说了一通,你还不解气?”
“就你前些日子那个样子,若不是朕,你如今还能好好地在颐华宫?”
姜知意哼了一声,“您这是后悔了,后悔当初没直接罚了臣妾,让臣妾又嚣张了这么些时日?”
说罢她甩开祁景渊的手起身,“您放心,臣妾这就回主殿收拾东西,立马就搬去清凉台。”
祁景渊眼疾手快就拉住她的手,一个用力就把她整个人从背后抱住了。
“朕当日没有让你去清凉台,今日更是不可能让你去了。”
“你今日要是去了,等小八醒了后问朕他的母妃去哪了,你要朕如何作答?”
姜知意扭了扭身子就想挣开祁景渊的怀抱,可她才一动,就惹得人把她抱得更紧了。
“果然臣妾在您心里算不了什么,臣妾把您放心里,您倒是事事疑心臣妾!”
“小八是臣妾的儿子,他若是公主,臣妾定不会跟您说这样的话。可他是皇子啊,您也是做过皇子的,臣妾一味地教导他谦逊不生事,您觉得合适吗?”
“他是皇子,生来就与旁人不同,日后所学的也是为您尽忠效力,臣妾也绝不会教他耍些阴私手段,一定让他做个光明磊落的人!”
“臣妾早就说过了,不想骗您。因此臣妾说的话全都是真心的,臣妾就是不知道,明明说的都是大实话,却偏偏叫你给训斥了!”
“我不过就是想让您对小八一视同仁罢了,请您给他机会,不要因为臣妾家世不好,就觉得臣妾不能教导他,觉得他比不过别的皇子!”
“臣妾只是想求您日后给他一个公平的机会。”
祁景渊收紧了抱住她纤腰的手臂,下巴抵在她的头上,他眼神十分复杂地注视着前方,过了许久才缓缓说道:“你当着朕的面说些夺嫡的话,也不怕朕赐死你。”
姜知意轻笑一声,“臣妾若是害怕,那日就不会说这种话了。”
“您想听好听话,臣妾自然会说。谦卑的、谄媚的,臣妾什么漂亮话都能说。可您真的想听臣妾说这些不入心的话吗?”
“您心里怎么想臣妾不知道,臣妾也揣摩不了人心,只好跟您说一说自己的心里话。”
“您让臣妾这样家世的人坐到了九嫔的位置上,臣妾真的知足了。因着喜欢您,臣妾也贪心了些,总想和您再亲近一些,也想求一求您的一丝真心。”
“您若是不肯,臣妾也就不再说了。许是这宫里求您一丝真心的,只有臣妾这个傻子罢了。”
她许久没有说话,可祁景渊还是感觉到了她落在他手上的泪,那样的滚烫,让他不由得双手发颤。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将人转向他的面前,伸手为她拭泪。
“这样的话日后不要再说了,你对朕的心思朕都知道。皇子公主都是一样疼爱的,小八自然也是,你不用为他太担心了。”
姜知意垂着头,委屈地应了一声,“臣妾视您为夫君,心里清楚您永远不会只有臣妾一人,所以臣妾从不在这种事上埋怨您。”
“可您因着臣妾几句话就恼了,连着这么些日子都不来颐华宫,这才是让臣妾最伤心的。”
祁景渊沉默了许久,才伸手抱紧了她,“朕若是下回再生气,也定会问个清楚,不会让你再难过了。”
回答他的是腰间传来的强烈束缚感,这女人似乎用尽了力气。
祁景渊摸了摸她的头,“有些话朕听过就算了,可你嘴上也要有个把门,那样的话是能随便说的?”
姜知意点了点头,“就是拿您当最亲近的人才会说这样的话,在外人面前臣妾自然知道什么不该说。”
两人席间也喝了不少酒,此时又闹了一场,都是疲惫极了。
熟睡的八皇子还不知道他的父皇母妃已经重修旧好了,依旧睡得不省人事。
颐华宫的宫人瞧见皇上亲自牵着自家娘娘的手走了出来,他们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虽说自家娘娘向来得宠,可到底冷了皇上许久,他们都害怕皇上气很了,日后不来颐华宫了。
秋霜心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是对自家娘娘佩服得五体投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