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末早把无关之人清了场,带来的上官郎君将内院围了个水泄不通,还都轮着排着队去一个房间不知道在进行什么仪式。
元绯瑶招呼陈若兰、林正风到一处门廊歇下,让他们泡着茶就着点心耐心等候。
林正风忐忑盯着院门,生怕一不留神慕容晓又走丢了。
陈若兰有一搭没一搭和元绯瑶谈着话。
传闻总爱往骇人听闻的方向传。
都说当年慕荼山大发善心救了个白眼狼,中原女子徐素容恩将仇报勾引容月卿,容月卿为了这个妖女抛妻弃子诛杀二十长老重伤慕荼山,从此叛出魅宗与那妖女私奔到中原长相厮守。
时隔多年,此事已衍生出多个版本,但无论哪个版本,容月卿都称得上是人渣典范。
这么些道听途说,陈若兰从来不信,笑眯眯给元绯瑶奉茶,“若真如此,毒后又如何会让爱子到中原寻亲。”
元绯瑶接了茶碗,无限唏嘘,“这怎么也是别人的家事我怎好过问,不过有一点肯定的,慕荼山对容月卿,从来就没有恨。”
慕荼山对容月卿从来都没有恨。慕容晓比谁都深有体会。
多少个没有旁人的夜里,慕荼山哄慕容晓入睡给她讲睡前故事,几乎每一个故事里面都有一个人,那便是月卿。
月卿月卿,慕容晓一直天真以为,像认定慕少白是女孩子一般,觉得那一定是荼山姑姑玩得最好的闺蜜。
好久,慕容晓才知道,这个能让不苟言笑的荼山毒后会心微笑的人,居然就是那个恶名昭着抛妻弃子的魅宗罪人。
再后来,她懂了,比起夫妻,这二人更像手足。
“算了吧。蛊母之血只能压制一时,就是把你身上血放干也救不了我的,别徒劳了。”
容月卿劝慕容晓。事已至此,直接走双修功法那一步还有转机,容月卿干脆提都不提,是想都不想。
“若是能活呢?你是不是就会对少白坦白。”慕容晓知道内情,但她说的和容月卿亲自说,意义完全不同,只有容月卿说的,慕少白才会不留下懊悔和遗憾。
“坦白?我有什么好坦白的,能说的不都被人说完了么,我就是那个寡情薄幸抛妻弃子的白眼狼。”虽然猜测慕容晓肯定知道了些什么,可这小丫头太狡猾,没准是诈人的,容月卿不敢松口。
慕容晓有点生气了,“你被少白恨,就是你活该。”
慕少白听得有内情容月卿不愿意说,恨恨盯着容月卿。
容月卿被盯得犯怵,“那等我活下来再说吧。”
慕少白根本无心听这二人谈话,只知道他那花容月貌仙人之姿的爹,瞬息间满头华发形同枯槁,急切问道,“有什么方法么,我能帮上什么忙。”
“有,一会你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许尖叫,更不许吐出来。”慕容晓煞有介事地道。
“哈?”慕少白一头雾水。
不一会,一股浓烈的血腥气自外头漫了进来,门打开,两位上官郎君抬进来一个腾着热气的大澡盆,一下子血腥之气充斥室内。
一种来自同类的危机感,容月卿、慕少白都汗毛倒竖,这木盆中绝对有不得了的东西。
上官郎君放下木盆退下,关上门落了锁,门外还守着人。
“阿晓,这里面是什么?”慕少白吞了口唾沫,问道。
慕容晓走到盆边,神色不改,明显对此种血腥之物习以为常,“小白,若是知道了我的本命蛊,你还会爱我如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