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水一盆盆往外送,慕容晓在元绯瑶指引下催动蛊母好容易才将上官末血症稳住。
天下蛊虫本该都畏惧蛊母,蛊母一出鲜有不能迎刃而解,偏上官末的不能,解不了驱不去,侵损经脉又修复经脉,循环反复让人痛不欲生。
“这是什么蛊。”慕容晓深知此蛊来历不浅。
元绯瑶喝了口茶,叹了口气,“前魅宗蛊王身养之蛊。”
“慕少白的爹?”反应过来这是谁,慕容晓诧异,她一直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但素未谋面,“他还指不定知道我哥是谁,怎会下如此毒手。”
元绯瑶脖子一歪眉目一扬一脸无奈,仿佛连带那颗妩媚的泪痣都跟着摇头叹息,“蛊是蛊王炼的,不过用在他宝贝儿子身上。慕少白天生有疾,容月卿耗尽心血炼得此蛊为其续命。此蛊是慕少白的保命符,不到鱼死网破不会在你哥身上。阿止,说实话,少白那孩子还活着没。”
一旁上官止连忙回应,态度甚是愤慨,“活着的,我哥没有杀他,再什么仇什么怨,他怎能下如此毒手!”
事关上官末慕少白,慕容晓无法冷静,努力回想昨夜只觉头痛欲裂,语气不善问上官止,“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昨夜”上官止清楚这个妹妹有的是撬开他嘴巴的手段,只得想法子说点事实欲盖弥彰,“昨夜……昨夜是慕少宗主先带人过来坑害我们。”
“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慕容晓清楚这很有可能是镇魂铃的后遗症,扶着额头,“我昨夜那个了吧。”
元绯瑶一听骇然,继续追问,“镖局的人和陈坊主都看到了?”
上官止冷汗渗了一额头,艰难点头。元绯瑶只觉心累,扶额。
慕容晓惊圆了双目。
慕容晓不是不曾疑惑昨夜的梦,不过一路上陈若兰林正威跟她谈笑如常,林正威更是愿意收留她寄住到镖局,她也就不往这方面想了。谁想他们竟是知情的,都晓得她是个天大的麻烦。
每次发作身边人非死则伤,想起早上上官末手上的绷带,慕容晓质问上官止,“他俩是我打伤的,对不对?”
“没有!”上官止是慕容晓打了慕少白一掌之后到的,他没见着慕容晓打慕少白,他倒是不小心踩了慕少白一脚,当时上官末已负伤慕少白一身狼狈,“你到的时候他俩都有伤在身了。”
能伤上官末慕少白的岂会是等闲之辈,慕容晓步步紧逼,“谁干的,少白都招惹了什么人来,我又干了什么,你一直避重就轻到底想瞒我什么。”
“我……”上官止被逼急,手颤抖着摸到了佩刀上,随时做好血溅当场的准备。
察觉异动,慕容晓大惊,站起来大骂,“你这是要干什么!我不问还不行么。”
上官止看上去胆小怕事软弱可欺,可那都是跟上官末对比出来的。
上官末抗命受罚家常便饭,给人桀骜不驯的感觉。上官止唯命是从,但碰上不乐意的从不抗命都是直接自残,抹脖子从不含糊。
正是上官止这么个决绝的暴脾气,晓得的哪里敢招惹,久而久之,担子越发都压到上官末的肩上。上官末没有怨言,上官止心怀内疚,长年累月下,每每看到上官末受难,是比直接杀了他还让他烧心难受。
深知兄弟俩极端的性格,元绯瑶点了上官止的穴,夺了他的刀,心有余悸骂道,“你这死孩子,怎么动不动就只想到死呢。你哥还躺着,你跟着出事,曜日堂后继无人从此与西南势不两立,让你妹妹夹在中间伤心难过里外不是人,你去得倒是干净,这干的是人事?”
慕容晓要被气哭,咬着嘴唇红着眼眶,盯着上官止又是难过又是愤恨。从小到大,这两兄弟都是西尔法必胜的筹码,被西尔法拿捏了这么多年,上官止居然用这招对付她,如何让她不难过不委屈。
上官止连连哀求道歉,“我……我这不糊涂了嘛,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元绯瑶掐了掐眉心,显然也在头痛同样的问题。上官末醒着的一直听着动静只是嗓子冒火说不出话,急得一阵咳嗽又吐出来好几口血触目惊心。
元绯瑶一阵手忙脚乱,一肚子火想骂但又心痛,眉心一直拧着,好半晌,拿定主意,对慕容晓道,“这事你别管了,按说好的,你随林镖头他们去梅庭镖局,他俩各自归家认祖归宗。一会他们的爹便会来领人,事儿由他们解决吧。”
撒手不管?慕容晓觉得不可思议,“说好的?跟谁说好,我一个字都没听说。这从头到尾就像一个局,我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
“这就是一个局。”元绯瑶满不在乎承认,“你就应该置身事外。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爹娘的事情?答案在梅庭镖局,你去还是不去?”
“…………”
慕容晓就该知道,西尔法不会无缘无故放她到洛阳,亦不会无缘无故让她与梅庭镖局有交集。再想起西尔法异于平常的举止与叮嘱,但这些与兄长安危一比较,慕容晓还是选择了后者。“我不去。”
元绯瑶一脸恨铁不成钢,“阿末的蛊虽凶险但没有性命之忧,大庄主与蛊王是好得穿一条裤子的兄弟,此事并非死局。”
“那……那万一少白真有不测,要我兄长填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