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村里当下死去的村民都是因为二十年前的人皮蜡烛造成的?
“其实这个巫医还做了一件好事。”男人目光森森的,继续说:“若不是闹了这么一出,玉河村也没办法成为养生地。”
后来那座庙被推翻,藏在了地底下,在地底下有个法阵,而阵眼就在山上那尊石像下面。
宿璃攥着拳头,脸色灰白,难怪她在村口的时候就发现泥土是不对的,外表湿润,底下却是干燥的。
只有地底下有东西,雨水才无法渗透进去,方才她就想跟孟序反应这个情况,没想到被这个男人打岔了。
莫惊羽瞠目结舌,这种听闻,连话本都写不出来!
他颤声问:“那养生地是什么?”
男人看了宿璃一眼,笑眯眯的:“宿大人知道吗?”
养生地和养尸地的意思相近,一个是葬死人,一个是葬生人。
要形成这般条件,就必须具备荡风、阴地、先天、以及人造条件。
前面三个与风水有关,人造就得摆下阵法,其手段格外残忍。
宿璃有一瞬恍惚,还想追问这男人到底是谁时,却见桌前空无一人,再抬眼看去,那男人已经在楼下。
他笑眯眯的,往楼上看了一眼,冲三人挥挥手,转身走进小巷。
莫惊羽脑袋忽然开窍,反应过来:“难道刚才那个苗疆人就是故事里的巫医?”
孟序眸光一冷:“应该是,惊羽,你先送宿大人回客栈休息,我尚有要事,去去就回。”
莫惊羽应了声,带着宿璃往客栈去,刚走出几步,宿璃忽然道:“我东西放在酒楼了,你且等我一下,去去就回。”
“宿、宿大人”莫惊羽话还没说完,宿璃就一溜烟跑了。
巷子里有几个孩童在踢毽子,男人走到其跟前蹲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把糖:“小朋友,去别处玩。”
孩童们看到奶糖,十分喜悦,各自接过,剥着糖纸往外走。
等孩子们离开后,男人才站起身,脚底下溢出一片黑气,抬起眼时,瞳孔里是一片死寂的灰白。
只是他脸上还是保持着笑意。
可越是这样笑,就越是让人觉得胆寒和恶心,这个人浑身都散发一种不敬畏神灵,蔑视生命的恶心感。
站在另一头的宿璃冷着一张脸,不想多说一个字,只想给这个老男人一点教训。
她不动声色取出降雪握在手中,凝空画出一道血符,抬笔一挥,数道钉子天女散花般飞射出去。
每一枚钉子都闪烁着寒光,划破空气的声音清脆而锐利。
男人脚下的黑气迅速上升,筑起一面高墙挡在自己身前,可没成想这一笔来的格外震撼。
他不住后退了几步,运气一击,才将这些血色红钉尽数弹了回去。
原本他也想给这个黄毛丫头一点教训,教她好好做人,可现在发现似乎不能够。
因为这个死丫头不要命。
倘若有十成的灵力,起码这一击就用了九成,简直是疯子。
他冷笑一声,眼中神色复杂,不打算纠缠下去,转身要走。
宿璃哪里肯让他轻易离开,又提笔一挥:“谁让你走了?”
男人眉头紧皱:“你这又是何必,僵持下去,你我都会重伤。”
宿璃站在那不说话,丝毫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男人悄然退后半步:“不若这样,权当交个朋友,你可以唤我蛊真人,届时你我同谋大事,我可助你成为南国第一阴阳师。”
“共谋大事?”宿璃仍是冷着一张脸,拳头紧紧攥着:“人若无德难自立,不死又待何时宜?你踏着无辜之人的鲜血上位,尔等做法,同禽兽何异?”
蛊真人哈哈一笑:“宿大人不愧是世家子弟啊,拿腔作调是有一手,可你们这些世家子弟生来就高人一等,生来就有天赋,哪里懂得我们这些普通人想要往上爬,就得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这世间本就弱肉强食,你又何苦来批判于我?”
他喃喃道:“从古至今哪一个上位者不是踏着尸骨爬上高位的。”
宿璃气的手抖,提笔一挥,留下一道金色的利箭,直击对方要害!
蛊真人微眯着眼,足尖轻踮,向后滑出数尺,避开这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