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下。
却是姜妈先抬手，颤颤巍巍，像一个八十岁的老妪。
二夏上前，抓住她的手：“妈！我是二夏。
姜妈瞬间就哭出来了。
她吃力地张嘴，半天才喊出一个字：“夏。”
“对，你别急啊，咱们慢慢来。”
姜妈默默淌着眼泪。
她眸子一动，看向站在门口的江爸爸，瞬间就激动起来。
“阿……巴。阿巴！”
二夏看过去，对她解释：“这是我朋友的爸爸，叫江问渠。”
可不敢这个时候就告诉她自己老爹的身世，别把人又吓得厥过去。
姜妈急啊！！
她吃力地要坐起来。
二夏见状就扶着她坐好，给她垫背。
姜妈眼泪哗哗的淌啊。
好一会儿才止住哭泣之后，她抓住二夏的手，吃力道：“你……爸！”
二夏说：“他不是我爸。”
姜妈急啊，吃力摇头：“兄……他，弟！”
“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二夏又不是傻的，姜妈这种反应，很大可能就是早就知道内情。
姜妈颔首，情绪稍微缓和一些之后，她指着江爸爸：“阿邦，他……找过，你们。”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震惊了。
包括二夏。
原来刚才的阿巴阿巴是想说阿邦阿邦啊？
这么说起来，二夏那个生死不知的爸，是不是长得跟江爸爸很像？
不然姜妈怎么可能一眼就认出来？
“像！”
姜妈说话还是很吃力，但她不是哑巴，多说了几句，缓一缓，就凑出了当年的事情。
二夏让谢薄江给她倒温水来。
姜妈抿了几口，点头对谢薄江致谢。
姜佑邦九岁那年死过一次，人都被埋进土里了，硬是凭着一口气撑了下来。
他后来结婚的时候就对姜妈说过。
他怀疑自己不是姜家的人。
这个念头从他九岁那年就冒出来了。
后来他入伍，进了特别队，之后又娶妻生子，这个念头就越发强烈。
二夏出生那年，他有短短几天的假期，回家看过新生的孩子之后，就去姜奶的娘家打听了一番。
姜奶娘家人嘴巴跟大喇叭一样，随便套几句，她们就嘚吧嘚吧说当年的事情。
自然不会说什么换孩子这样的大事，只说当年有什么人，出现在村子里。
就这么点线索，姜佑邦就找到了沪市……
二夏傻眼：“所以说，我那个爸，当年就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姜家亲生的？”
姜妈点头。
江老头急了：“他，他当年去沪市找过我们？那他怎么不出现呢！怎么不认我们呢？这孩子怎么回事啊！我们可是他亲生爸妈啊！！”
二夏翻了个白眼：“就你这种态度，我都不稀罕认你，更何况我爸呢？你自己回想一下呗，当年，我算算，十八年前是吧？你身边发生了啥事，让我爸宁肯没爸妈也不认你们。”
她替姜妈抚背，这人才醒过来，虚弱得很。
却带了这么大一个消息，实在让人震惊。
姜妈没说话。
她很累，这么多年没有开口，她现在只想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
江爸爸却推算时间之后，试探问江老头：“爸，会不会是你当年跟二弟吵架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