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谋划着预想着这些,所以能轻易接受跟我分开。
我却是第一次知道,你有那么多讲不完的事情要去做,要不是我打断你,你还能继续说下去,对不对。
你觉得,你还有时间去看我吗?
以前你说过,你最爱我的。
现在想想,少时戏言罢了。
不怪你。
怪我,当真了。
所以,我不行。
我需要提前准备,提前适应你不在身边的日子。
我习惯了思虑长远。
如此才能平安长大,才能战场得胜,才能万一你离开我那天,我不至于痛苦难当。
如今,你就不能让我提早适应少跟你接触,不与你说话的日子吗?
毕竟,那便是我以后的日子,一年又一年,不是吗?”
司怀铮的情绪要把山栀淹没了。
真的是她太想当然了吗?
她有资格腹诽他敏感矫情吗?
他竟然把自己看得这么重?她知道的,她一直知道的。可是……好像依旧是比想象中,还要重一些。
司怀铮见她发愣,又开始赶人。
“总归这事,对你也没有什么影响,无非是换了一个地方睡觉,少与我说几句话。下去吧。
就当,可怜可怜我。”
山栀本来一大篇草稿,又消失无踪。
这一次,乖乖出去了。
那,她试试?
他就算再难受,也总不能一辈子绑着她吧。
山栀是真没料到,首次正儿八经谈论她离开的事情,会是这样的情况,怎么走向这么诡异。
她有点懊恼。
当场没说出那么多话。
一背身,脑瓜子灵活得很!
她想说,赦免的事不一定顺利。
心里还想说,没过完年,她都不敢确定,自己的命是不是真的续上了。
算了,累了。
她败给了青春期敏感少年。
可就算她这么想,事实也比她想当然的复杂。
因为,她居然,很难受。
跟以往西关两人各有事情短暂分开时的感觉不一样。
真是见了鬼了!
她不跟他一个大屋,她不习惯,可能因为,明明知道他就在屋里躺着。
他出门,不带她,她有被抛弃的感觉。
他不跟她说话,她也难受的厉害。
熬了几天,山栀觉得自己快要行尸走肉了。
冬至这天,皇家家宴。
跟班也还是福顺。
山栀的忍耐终于爆发,这日子不是这么过的!
她在司怀铮的屋里坐着,等他回来。
司怀铮推门进来,看到她,一愣。
随即当作没看见,弯腰脱靴。
山栀看他这是打算直接去暖房洗漱了,上前拉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