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栀明白现在不是最佳时机,当务之急是脱身逃走。
半真半假开口:“衣服好脏。”
才不想换上刺客的衣服,又没有随身携带易妆的衣物面罩等。
山栀又眯着眼看了一眼,太子应该是能活的。他出门,还真是高手环绕啊。
不过司怀铮居然问了两次,要不要杀太子,怎么回事?
山栀停下步子,回头看着他:“你想去杀?”
司怀铮点头,“想的,但是我的个子太明显,而且太子身边的人武功不弱。我刚看了,支耶阙带的那两个人都是高手,如果我们去刺杀太子,他们一定会帮忙,现在还不是最佳时机。”
山栀倒是没关注那几个人,刚才忙着跟司怀铮碰头。
“照这么说,就算是我出手,也不是百分百能得手?那你还问我!皮痒了?”
司怀铮走过去,脸色真有那么两分困惑。
“我只是看不懂你的表情,所以问问,你刚才回头不是想太子的事,那是,在想什么?”
“在想司婉元。”
司怀铮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
昨天晚上,在驿站,一个奴仆不小心冲撞了司婉元,她只轻声说了句“无碍”。
“她变化倒是很大,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山栀缓慢点头,“是啊,完全不一样了。”
可是那又怎样呢,司婉元之前的行为,如果不是公主,在律法面前,早已经人头落地,又怎么会有时间改变不改变。
而且,这改变到底是因为知道错了,还是因为害怕,只有司婉元自己心里明白。
死刑与悔改,这些话题太大,山栀不懂,所以懒得去想。
“走吧,聊上这么几句,如果在话本子里,反派就要跟上来了。”
司怀铮笑着跟上山栀飞奔的步伐,暗自想着,山栀又说有意思的话了。
两人翻山,小道上停着一辆马车,只有一个人在旁边。
山栀看清他,不禁吃惊了一把。
“你……是你?你不是茶馆那个说书的先生吗?”
还是那么瘦瘦的,下巴蓄着一点胡须,很是有点不得志的老秀才味道。
“两位公子,正是在下。录苔巷孟家聘我当一阵子二位的管家,照看一二,请大公子先上车换装。”
山栀脑子好多疑问,但现在不是细说的时候。
她还是婢女的装扮,他就已经开始叫大公子,看来确实是知晓大师父的安排,而且提到了录苔巷。
是她期待太多了喂,她还以为会见到师父呢。
山栀进了车厢,果然有两套衣服摆放着。
因为早知道计划,山栀提前束好了胸,换衣服倒是快,梳头也快,没一会就打开了车厢门,招手让司怀铮也上来。
司怀铮还在换衣服,马车已经开始跑了起来。
疾奔良久,临近一条小溪边,终于停了下来。
刚上任的丁管家,拿了他们换下来的衣服,倒了点火油,一把火烧成了渣滓,灰烬还被扫进了溪里。
干干净净得很。
山栀和司怀铮也下了马车。
“丁管家,孟家只派了你来接我们?”
“自然不是,来了有好一队人马,见在这里就能成事,也不需要动手,他们就撤了。我留下看着马车,等你们来。”
“你怎么认出我们的?”
“一个清汤寡水高挑婢女,一个玉质金相年幼公子,好认得很。”
山栀拳头硬了,没礼貌!会不会说话啊,这人。
司怀铮直接说:“我们自己走,不需要你跟着。”
丁管家心里呵呵一笑,“两位公子息怒,在下一句玩笑话而已,何必当真。”
山栀本人没有真生气,看着司怀铮维护她,心底早又乐呵起来。
司怀铮看山栀悠悠回马车,也不好真的赶走这位姓丁的管家,毕竟是大师父安排的人,且再看看。
回到车厢,司怀铮凑到山栀跟前。
“山栀~你别理他,你最好看了。”
车厢传出山栀哈哈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