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怀铮刚忍过一阵万蚁噬心,极度虚弱,被散发母性光辉的贤妃安抚,乖巧的说:“儿臣没事,母妃不用担心。”
贤妃一个别头,哭得一抽一抽。
哭个几下,“太医怎么还不来!”
刚说完,司怀铮又开始抽搐,喊疼,眼泪鼻涕不受控制的又流着。
但他知道,努力平复,尽量深呼吸……
可在其他人看来,依旧如同离水濒死的鱼。
太医赶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司怀铮。
看康子紧张的态度,他也没当真,毕竟哪个奴才不怕主子生病,却不想看到的是这样的局面。
赶紧上前检查,面相眼睛嘴巴,下针查看,可都不像中毒之症状,只有脉象乱得他前所未见。
“卑职,卑职……”他也开始冒汗,完了,他甚至诊断不出来。
这世道,是又出了什么诡谲的毒。
茂海看他果然没检查出来,心下晦暗。
“殿下畏寒,抽搐,出汗,呼吸急促不畅,伴随肌骨疼痛,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还请先以针灸顺气止痛,再看些清毒安神的药。”
太医醍醐灌顶,对,先不管中毒还是什么,先用安全的方式,缓解症状。
于是开始根据茂海的建议,赶紧开了药方安排,然后开始扎针。
茂海和山栀配合着紧紧压着司怀铮,方便太医扎针。
贤妃不由看了一眼茂海,是个聪明能管事的。
针扎下去了,司怀铮却不见多少好转。
贤妃又急了起来。
“去,传本宫的命令,去找李镜!”
值班的太医抹了一把脑门的汗,“对,去找李院判,他医术好,最擅针灸以及疑难杂症。”
如此一来,惊动了嘉和帝。
他来的时候,司怀铮已经换了干的衣服,渗湿的被子也换了,看着比最难受的时候好了不少。
却依旧在忍受着痛楚,汗也依旧在慢慢冒着。
贤妃一直守着,看这情况,又让玉珀去正殿搬了几床干爽的软被和垫毯过来。
“父皇~”
“别动。怎么回事。”
前两个字跟司怀铮说的,后四个字对着太医。
太医哆哆嗦嗦汇报完,生怕皇上来一句“要你何用拉出去砍了”。
万幸,嘉和帝并没有那么疼这个三皇子。
了解完情况,看司怀铮痛苦样子不似作伪,居然太医查不出病因?
是该让李镜来看看。
宫里如果出现了这种厉害的毒,那还了得。
山栀听着嘉和帝冷静的声音,冲动没抑制住,像是想起来什么,小声开口:
“三殿下在太子府就开始不舒服,太子殿下说万一太医治不好,就去他那里喝茶,会不会太子有疏解良药。”
皇上杀意瞬间腾起,脸冷了几分,慢慢问了句:“是吗?”
山栀看他反应,知道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为什么还是没忍住想试一试呢。
她够蠢。
司怀铮握紧了山栀的手,接过话茬,“那是皇兄跟我开玩笑呢,说心情不好了去太子府喝茶聊天,心情好了病退就消了。早上太医也看过的,说是风寒,可能情况比想象中严重些,怪我又喝了凉茶。婢女无知,请父皇看着她关心则乱的份上,饶了她。”
嘉和帝微不可闻,嗯了一声,看贤妃哭肿了眼睛。
有点心疼。
“你啊,回去歇着吧,这里有太医守着,别他好了,你又累倒了。”
司怀铮垂眼,很有礼貌的说:“恭送父皇,母妃。”
却不想,手又被贤妃握了起来。
软软的,跟山栀有薄茧的手不一样,完全不一样的触感。
而且,凉凉的,山栀的手总是暖和的,即使是在冬天。
贤妃紧了紧手,语气温柔:“那我先回去,天亮后再过来。你好好休息,这两天不敢让你六弟知道,怕他又来闹你。”
想到那个黏人的东西,司怀铮嘴角微动。
“嗯,别让他知道。母妃手凉,注意穿暖和些,平时也该多喝些补气血的东西。”
听到这话,贤妃身子似乎微微一抖,随即松了手。
跟着嘉和帝出了西殿。
玉珀回头看了一眼,眉头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