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房里传来呕吐的声音,山栀的心又沉下去一分。
康子和福顺陆续拎着水来,通通在门口交给了山栀。
康子知道山栀力气大,福顺却是小小吃惊了一把,这个大丫头,好大力气。
关了门,山栀走向呆坐在小凳上的司怀铮。
刚吐了,漱了口,坐着不动了。
她把灯都点上,看得清清楚楚,是左手臂划伤了,伤口不深,但是血也渗透了布巾。
要是换一种情况,山栀就能打趣说,你可真机灵。
但是,现在,司怀铮不主动说,她不知道怎么问。
“洗澡吗?”
“嗯。”
山栀把水全部倒进浴桶,想问要不要帮他洗。
各宫主子不管几岁都有搓澡的人,偏司怀铮这么久以来都是自己洗。
不过今天,山栀不想离他太远。
不想做得太刻意,山栀倚在门口。
“你头晕吗?”
“不晕。”
“身体发热吗?”
“不热。”
不是春药,这个年纪可能春药也没用。
不会,服了解毒丸。
连药王谷的解药都应对不了的,会是什么,山栀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却总也抓不住思绪的线头。
山栀脑子转得很快,但是没有结果。
山栀不说话,司怀铮也没说,只要知道她在就好,等他洗干净。
他知道,太子的行为意味着什么。
他不通情事不懂操作,但不代表一无所知。
他很久前就听山栀说过对食和夫妻。也曾到处钻,懵懂听到过一些本不该听的话,甚至在小花园里无人的角落碰到过宫女和太监。
撇开这些不谈,他也正儿八经的学过,何为男女之防,何为礼数,天纲人伦。
司怀晟!
司怀铮反反复复重复相同的动作,拼命搓洗脸和脖子。
山栀走过去,握住他的手。
司怀铮立即低下头。
在他彻底把自己埋进水里前,山栀托住了他下巴。
一张脸和脖子,搓的通红。
嘴角更是破了皮。
山栀哆嗦着,压制一路的岩浆终于喷发,她定要让太子灰飞烟灭!
司怀铮双眼通红,下巴在山栀手掌上蹭了蹭。
本来被恶心愤怒杀戮等等情绪控制住的他,突然生出了无尽的委屈。
“山栀~亲我~”
山栀心疼到抽筋,闻言低头,蓄了好一会的泪随着动作滴落浴桶。
在嘴角那里,轻轻落下一吻。
“洗好了,很干净。还有哪里要亲亲吗?”
司怀铮摇摇头,与她额头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