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栀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二十板子下去,她怕自己骨头碎成渣渣。
死定了。
她掏出手帕,帮他把额头上的血擦掉。
换了一角,把眼泪擦掉。
“不要哭。”
她低声说:“以后听他们的。”
司怀铮知道,她说的是师父。
可是他不要!他要山栀!
一副公鸭嗓的太监开口:“那便开始吧,先把头给磕了!”
是要先磕头的,如果先打板子,头就磕不动了。
山栀走到司承彦面前,乖乖跪下,全程没有看他,她怕忍不住眼睛里的杀意。
只说磕头,没说多大力,山栀不会自讨苦吃,为难自己。
她头碰地,就算完成一个。
司承彦数得兴致勃勃,他一下下数,司怀铮脸一寸寸黑。
这仇算是彻底结下了。
大皇子跟贺璇交换眼神,皆是满意。
他们确实没想到,这俩小孩,会真的不打不相识,彼此都有一副跟你玩还不赖的趋势。
必须制止。
安王可以不归于任何一派,但绝不能归于除自己之外的其他人。
至于二皇子这边,确实,看热闹不嫌事大。
山栀这边,一开始收着力气磕头,但是磕到后面,头会晕。
人一晕,就收不住力道。
渐渐的,额头也破了。
司承彦数着数着,觉得真没意思。
瞥了一眼司怀铮,知道他生气了。
于是开口:“行了,我饶了你。”
山栀继续。
他反倒急了,跟观刑太监说:“你让她停下。”
“世子,这可不行,皇上金口玉言,这少一下都不行。”
康子回永福宫,贤妃的面都没见着。
最后,珍珠碧玉不放心,跟着他一起过来了。
刚好磕完头,内侍拖着她上来行刑凳。
珍珠碧玉背身,不敢看。
山栀好不容易找回知觉,看了一眼拿板子的人,还好,不是侍卫。
太监行刑的话,应该好一点。
但第一板子下去,山栀尖叫出声,太痛了!
一下,又一下。
她紧紧咬着牙,除了生生受着,没有任何办法。
绝对不能再冒险动用心法内力护体,而且就算护,她目前的本事也护不了多少,还多了一重暴露的风险。
司承彦自己也被打过板子,他知道有多痛,看着看着,屁股隐隐作痛,溜了。
山栀眼神渐渐迷离,原本紧绷的身子再没力气抗衡板子,只剩下重击之下腿部条件反射的抽抽……最后,彻底失去了知觉。
陈阔跟着二皇子走了,走远才说:“有点基础,坚持十多板才晕,也不过如此,比较壮实的丫头罢了。”
二皇子悠悠开口,“会不会是装的。”
陈阔综合考量后,下定论:“不会。”
因为真的可能丢命,没人敢拿命去赌。而且一个小姑娘,怎么会知道他们几斤几两。
在场懂点门道的,确实只有大皇子跟他。
二皇子又问:“匕首你丢的?”
“不是。”
大皇子这边,走到司怀铮跟前,安慰他:
“三弟别担心,既然还有一口气,好好养着说不定能养回来。你也不要怨父皇狠心,哪有下人朝主子动手的规矩。晚点我让人送药到你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