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哈哈重复着老师刚才课上的词句。
“没爹妈养！”
“孤儿！”
“劳改犯！”
“蹲大牢！”
东煜只是看着他们，内心平静，这些男生似乎也感觉无趣，打闹着离开了。
从那之后，东煜在班级里就没有朋友，始终处于透明的状态。
不过他乐在其中。
“我为什么会感觉快乐？我是不是遗漏了什么事情？”
时间仿佛按下了快进键。
东煜恍然之间，已经站在一个熟悉的小院之中。
一个苍老的人站在他面前。
“小畜生，你还敢来找我！”张金洲破口大骂。
东煜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
“你……给我跪下！”
东煜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绽放出笑容。
“你……你笑什么？”
“说实话，我一开始确实忘记了。”东煜自顾自说道。
“你在说什么？”
“但是我慢慢就发现，你的梦境好不真实，和我的梦差得远了，不过你的手段挺高明，还能偷窥我的记忆，很可惜，你只偷窥到了这一些。”
东煜笑了起来，他感觉很有意思，原来普通的梦是这样的吗？
逻辑性太差，漏洞也百出，唯一可以称道的地方就是做梦者会暂时忘却部分记忆。
“你在说什么？”张金洲依旧在重复着这句话。
“你有没有觉得，我的记忆很没有逻辑？为什么所有人孤立我，我反而乐在其中？”
东煜一步步靠近“张金洲”，“张金洲”只能不断往后退。
然后一下子没站稳跌倒在地上。
“你个畜生，竟然这样面对你的师傅！”
东煜摇了摇头：“你错了，我对于师傅很好，他也对我很好，你的伪装，太差劲了！”
“张金洲”的脸上出现了痛苦的神色，嘴巴里突然用机械的电子声说道：“程序运算错误，即将退出梦境！”
张金洲的面色扭曲起来，他在瞬间变成了一个全身黑色的扭曲虚影，这个虚影全身上下长满了血红色的眼眸，这些眼眸都死死盯着东煜。
“你为什么没有害怕的东西！这不可能！你的记忆逻辑为什么这么混乱？”
一个从小被父母丢弃的人，按照大数据分析，他和监护人张金洲发生矛盾的概率达到了98，因为一个老人很难关注到小孩的心理问题。
一旦家庭情况被学校里面的人知道，人心可畏，人言可惧，东煜迟早会在这种沉默的霸凌中走向极端。
这些情况对于这种人来说也是敏感的，让他身临其境，他的情绪竟然没有丝毫变化！
东煜摇了摇头：“不，你错了，我有害怕的东西，但是有一个情况我不会害怕。”
“什么情况？”
“那就是当我在我自己的梦中，我什么都不会害怕。”
东煜笑着解释。
这句话明显就给这个黑色虚影干死机了。
什么意思，合着你还是没有害怕的东西呗？
东煜这时候感觉到自己被封印的记忆回归大脑，他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快速梳理了一遍，想明白了这里面的门道。
某种存在读取了自己的记忆，但是没办法读取到关于自己做梦的这段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