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泠练习的时候偷看商弘渊，发现他脸色还是很臭，不敢说自己累了，一枪接一枪的打。
一直到薛泠看见对面楼里有人。
拿出四倍镜，看了一眼，好像有点眼熟。
“对面好像是方芳园的保安跟来了。”
商弘渊走到窗前，接过她手中的瞄准镜看了一眼。
“是他们。不然你以为楼下的丧尸是怎么来的？”
傅乐阳这个时候也放下手中的枪凑了过来。
“我看见啦，他们往大楼带了只活鸡，就在楼下杀掉了，血淋得到处都是。”
薛泠一惊。
整个过程她全然不知。
幸好身边有两个大神，否则自己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过想到这里，薛泠有点生气。
“你要不要，试着瞄准给他一枪？”
商弘渊突然凑近在她耳边，声音低沉却好似轻飘飘地在云上，带着一点蛊惑的意味。
薛泠，薛泠当然是听话的啦。
末世嘛，哪能不杀人呢。
她架起步枪按上瞄准镜，对着对面露出来的人头，开始瞄准。
玩过枪战游戏的人都知道，瞄准的时候，准星是会随着情绪和呼吸上下波动的。
而薛泠现在就是有一种在玩游戏的感觉，但是瞄准人和丧尸不一样。
丧尸的行为是有可预见性的，只会在原地晃来晃去。
对面的男人，像是在和同伴吵架，右手总是抬起来指指点点，嘴里像个喷壶还喷着口水。
薛泠的手指扣在扳机上，用力又松开。
商弘渊刚才说话弯下的腰，还没直起来。
他的呼吸依然可以打在薛泠的耳朵上。
薛泠觉得稍微有点痒，就在她实在是忍不住痒，躲了一下的时候，扳机没扣住。
嘭
子弹飞过楼间，打碎了对面那人的脑壳。
薛泠深呼吸了一下，将手从扳机上拿了下来。
商弘渊直起身，声音带着轻佻。
“枪法不错。”
傅乐阳依旧像只傻狗。
“哇，你拿到了一个人头，那剩下的那个归我了。”
他端着枪跑走了，不一会儿外面传来另一声枪响。
薛泠放下枪，眼神明亮，看进去就像一弯小溪处在日光下，嘴角印了模板弯起恰到好处的弧度，语气也是十分轻松愉悦的。
“这种人就是罪该万死。今天这么坑害我们，如果不处理掉，之后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渊哥你说是吧。”
商弘渊直视着她的双眼，嗯了一声作为回答后，又补充了一句。
“他们死有余辜。”
薛泠的手从枪上移走，却发现放在身前的手颤抖得厉害，她不愿意让商弘渊看出来，于是将手揣到兜里。
但是商弘渊没有错过她的动作，以及发白的唇。
幸好这时候傅乐阳回来了。
像只进村觅食的野猪，横冲直撞过来之后就拍了薛泠肩膀一下。
“小泠儿枪法真不错啊，神枪手，一枪爆头，给另一个人吓惨了。我瞄准的时候甚至看见他尿裤子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说完又看见了双手抱胸靠在后面墙上的商弘渊。
“枪法是谁教的。是吧，渊哥。”
商弘渊整个人在阴影中，看着在阳光下的薛泠和傅乐阳，没有说话。
当天晚上，薛泠和傅乐阳睡着之后，商弘渊离开了这栋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