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江宇那双清澈的眼神，沈凌月久久都说不出话来。
她真的还能挣扎出来吗？
这些年，她在淤泥里陷的太深，已经看不见光亮了！
滴！
后车传来催促的声音，林江宇不得不发动引擎。
两人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直到林江宇把车开入沈凌月住的小区。
“家里有些简陋，你别在意。”
沈凌月一边带路一边说。
林江宇笑着摇摇头，但很快，他就再次皱眉。
家门两旁，堆满了踩扁的纸箱子，看来沈凌月工作之余，也在收集邻居们丢弃的纸箱，只为卖那一点微薄的收益。
她的生活比自己想象中更加清苦。
门后的样子要温馨许多，虽说家具和装修都已经褪色，但打扫的非常干净，腐朽的吊顶上挂了不少千纸鹤，五颜六色的格外好看。
林江宇想起来，大学时刮过一阵妖风，那会儿女生为了向男生表达爱意，都会给他们叠上1314只千纸鹤，取意为一生一世。
难不成，这是那时候叠的？
“快坐。”
沈凌月招呼着，给林江宇倒了一杯咖啡。
当然，是速溶的那种。
在垃圾桶里，林江宇看到不少咖啡粉的包装袋，想必她平时为了提神，需要大量的摄入咖啡因。
“没想到，你过的这么辛苦。”
想起自己在车里说的话，林江宇不免有些愧疚，“我那么说，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怎么会。”
沈凌月忙摇摇头。
片刻，又挤出一抹强颜欢笑：“除了欠陈永川的五十万，我身上还有一百八十万的外债，有银行的，也有私人欠款，好在那些是我爸的朋友，不像陈永川催的这么急。”
“这畜生，居然找收债人欺负你，之前还是太便宜他了。”
林江宇恨恨的说。
沈凌月苦笑道：“虽然方式过分一些，但浩哥有句话说的没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没什么好抱怨的。”
“之前遇到困难的时候，应该先找同学们的，或许大家没多少钱，但聚少成多，总是能帮到你的。”
“我不想让大家看不起我。”
沈凌月低下头。
然而，她刚低到一半，就被林江宇轻轻捏住脸颊，又给她抬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接触，让她脸颊滚烫，呼吸都变得微微急促。
“之前就发现，你现在动不动就喜欢低头，这个习惯不好，要改一改了。”
林江宇认真的说，“另外我觉得，对成年人而言，谋生才是体面，不必太计较别人对你的看法。”
“你说的对，是我给自己的包袱太沉重了。”
沈凌月做个深呼吸，甜美一笑，“好好还债，好好生活，其他的那些烦恼，我都不会再想了。”
随着她挺起胸，整个人的气质都焕然一新。
尤其是那一对高耸，让林江宇呼吸的节奏都打乱了几分。
这才是她啊！
生来就是高山，为什么要低着头，卑微成一座沟壑？
“这就对了嘛！”
林江宇笑道，“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还要在赵建州那里跑车吗？”
聊到这，他就禁不住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