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各大势力的大军如汹涌潮水般冲锋之际,突然,一阵悠扬而诡异的音律之声悠悠传来,仿佛自九幽地狱响起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不少修士在听到这股音律的瞬间,脸色骤变,急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双耳。
然而,即便如此,那音律却如同无孔不入的恶魔之音,径直穿透手掌的阻挡,钻入耳朵深处。
刹那间,只见许多修士的双耳开始汩汩流出鲜红的血液,染红了他们的脸颊和衣领。
紧接着,又是一道尖锐刺耳的琴弦高音破空而来,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直刺众人的心魄。
那些原本就已经痛苦不堪的人们,此刻更是再也无法承受这股恐怖的力量,纷纷惨叫着倒在地上,身体抽搐几下后,便彻底失去了动静。
“师姐!” 正在此时,萧梦琪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道倩影亭亭玉立,来人正是沐熙凤。
只见她身前摆放着一张翠绿透明、宛如翡翠雕琢而成的古琴,那双白皙如玉的纤手正飞快地拨动着琴弦,奏出一曲曲夺命乐章。
“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难道还真把我们当成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不成?哼,都是因为这帮可恶的东西,害得本姑娘又少做成了好几笔大买卖。”
沐熙凤眉毛倒竖,俏脸上满是不耐之色,愤愤不平地抱怨道。
“动手,给我做掉他们!”随着沐熙凤的一声怒喝,她的身后骤然涌现出一群形态各异、栩栩如生的傀儡。
这些傀儡或高大威猛,或娇小玲珑;有的手持长刀巨斧,有的则握着寒光闪闪的利剑长枪。
它们身上散发出强大的气息,最弱的也有着金丹期的修为,其中更不乏一些实力高达元婴期的强者。
眨眼之间,这群傀儡便如猛虎下山一般,带着凌厉的杀意朝着敌方大军猛扑过去。
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整个战场陷入一片混乱与血腥之中。
那些傀儡在敌军之中左冲右突,手中的武器上下翻飞,每一次挥动都会带起一串血花和残肢断臂。
转瞬之间,鲜血染红了大地,汇聚成一条条猩红的河流。
彭如烟瞪大了眼睛,目光直直地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呆若木鸡。
片刻之后,她回过神来,满腔怒火瞬间涌上心头,无法遏制地冲着戴在自己手指上的戒指怒吼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当初你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说这次的行动计划万无一失、顺风顺水,结果呢?瞧瞧现在这局面,好个顺风顺水呀!”
只见那枚戒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似乎也对当前的状况感到困惑和不解。
它明明之前已经对各种情况都进行过周密的推算和预测,但为何还是出现了如此大的偏差?
尤其是那个身着金丝白衣的神秘女修,她就像是凭空冒出来一样,自始至终都未曾出现在自己的天机探查范围之内。
就在这时,彭如烟猛然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正在逐渐逼近自己。
她心中一惊,急忙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赫然是她做梦都想要置于死地的程欣怡。
而站在程欣怡身后的,则是那位拥有磅礴气运加身的强大剑修。
彭如烟见状,怒不可遏地指着程欣怡破口大骂起来:
“好啊你这个程欣怡,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丧心病狂!你居然勾结外族之人来残害我们天衍宗的同门弟子,你的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
“亏我以前还把你当作姐妹看待,原来你就是个彻头彻尾、卑鄙无耻的阴险小人!我真是瞎了眼才会错看了你!”
面对彭如烟的指责和谩骂,程欣怡却显得异常镇定自若,她的脸庞上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回应道:
“够了,彭如烟,别再继续戴着你那副虚伪的假面具惺惺作态了,难道你不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像个滑稽可笑的跳梁小丑吗?整天处心积虑地算计别人,到头来又能得到些什么呢?”
“究竟是我这个极品冰灵根,还是那些看不见摸不着、虚无缥缈的所谓气运呢?”
程欣怡轻声呢喃着这句话。
然而,就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彭如烟瞬间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程欣怡。
“她怎么会知道我的秘密?难道从一开始,这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他们精心设计好的一个巨大陷阱罢了?”
想到此处,彭如烟只觉得一股寒意自脊梁骨升起,浑身不禁微微颤抖起来。
紧接着,只见彭如烟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脸上迅速浮现出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眼眶泛红,泪水在其中打转,娇柔地说道:
“对不起,姐姐,我……我真的不是故意要这样做的……”
说话间,还轻轻地抽泣了几声,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我只是太想向大家证明我自己的能力了,所以才一时糊涂做出了这种错事,请姐姐大人有大量,原谅妹妹这一次吧……”
彭如烟继续哭诉着,同时脚步也缓缓地朝着程欣怡挪动过去。
而此时的程欣怡看着哭得如此伤心的彭如烟,心中疑惑,不知道她又在耍什么花招。
却不想对方在靠近自己的一刹那,猛地变脸,原本那张楚楚可怜的面容瞬间变得狰狞扭曲,嘴里恶狠狠地吼道:
“哼!既然事已至此,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为了弥补我犯下的过错……那你今天就给老娘去死吧!”
话音未落,只见彭如烟手腕一抖,抽出腰间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程欣怡直直地刺了过来。
这个剑修是程欣怡这个贱人的师傅,气运必然有所联系,那只要她将程欣怡宰了,不仅是她,就连这个剑修的气运都是她的了。
在这么多气运的加持之下,她必然能够全身而退,而她带来的包括天衍宗在内的其他人,那就都当做掩护她脱险的牺牲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