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兹事体大,我觉得还是要等举正老弟来了再说,我毕竟管不到转运司那一块。”
“也行,只不过我建议你派人去查查,你想啊,连我都知道了,过不了多久其他人肯定也会知道,如果这件事情被捅了出来,到时候怎么收场?”
“嗯,你说的对!骑御马直那里我有熟人,先派几个生面孔打进去看看情况。”
曹喜其实并不是想要帮张启,他觉得如果真如张启所说,万一事发,一定会牵扯到王举正,也就等于把自己也牵扯进去了。
盐、铁、茶是朝廷命令禁榷的商品,无论是谁,抓住了就是杀头。
张启见曹喜答应了此事,便匆忙的赶回了华清池,短暂的泡了个澡,从前门走了出来。
马夫等得都快要睡着了,眼见张启走出来,揉了揉眼睛,快马加鞭的把张启送回了食坊。
马夫回到汴河码头之后,王老五感到疑惑,问起原由,马夫也是如实相告。
“你一直守在门口吧?”
“嗯,小的一直在门口守着,未曾离开半步。”
“好,知道了,你下去吧。”王老五继续指挥苦力们干货,今天晚上的货物格外的多。
第二日清晨,张启把所有伙计集中到了一块,把昨日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摘掉了不该说的,并叮嘱所有人,不得购买私盐,如果发现还有其他情况,要立即向他报告。
接下来的几天,张启和伙计们也是格外的小心,时刻注意着来往的宾客。
终于是等到王举正从外地回京,这次他直接来到了食坊,找到了张启。
二人坐在后院的房中,聊起了此事。
“张启,虽然我跟曹喜关系很好,但你又犯了之前一样的错误,先是越过王老五找我,然后是越过我找曹喜,你别忘了,曹喜是官家的人。”
“那还不是因为每次都事态紧急,我没办法。”
“按道理我们应该不分你我,但很多事情不是说着急就能解决的,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哪怕就是晚个十天半个月都不是问题;
贩私盐这个各地都有,其实不是什么秘密了,你以为官家真的不知道么?”
“这…官家也不是知道所有贩私盐的吧?”
“那是自然,贩私盐是重罪,但屡禁不止,官家虽然头疼,只要不过分,有时候也是民不举官不究的事情。”
张启貌似有些懂了,“我好像懂你的意思了,贩私盐不仅仅是贩子参与了,那些官员肯定也有份。”
“你别管有没有份,知道的太多了不是好事情。还是那句话,王老五和那两个私盐贩子我来处理,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以后有任何事情自己先考虑考虑,不要这么冲动。”
“多谢王公子的提醒,以后我会注意的。”
“还有,从今天开始,你干你的,他干他的,无论他找你帮什么忙,你都不要轻易的答应。”
张启知道王举正这么说,肯定是不想让自己跟这件事情沾上任何关系,连连答应了下来。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过了一个多月,贩私盐的事情还没有着落,贩私茶的又找上门来了。
这次张启直接赶了出去,但留了个心眼,派了两个伙计轮流跟踪他们,结果他们经常去汴河边上,看似是闲逛,其实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张启为了印证自己所想,再次找到了王老五。
“最近不忙了?”
“忙肯定是忙,这不是想从你这里搞点好茶叶,给王公子他们送些礼。”
王老五疑惑的看着张启,有些不悦:“我这里茶叶倒是有几库房,可那都是要送往官家的,我那能卖给你,你是不想我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