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陶公主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留意着窦漪房的眼神。
她接着又轻声劝说道:“窦婴说到底也是咱们窦氏的族人啊。”
窦漪房的心中其实对窦婴有着一股怨气,当初建元新政的时候,自己窦氏一族死了不少人。
而田蚡那边的刘陵又时常进宫陪伴,这让她的心里更加复杂。
窦漪房的眼神本就不太好,如今只能模糊地看清周围的事物,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阿娇,她近日都在做些什么呢?”
馆陶公主心里明白窦漪房这话中的意思,忙回答道:“她啊,在看书呢。”
窦漪房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你们母女俩的事情,我这个老太婆不想多管。
但是阿娇可是你的唯一的女儿,也是我唯一的亲外孙女啊。”
馆陶公主想到自己之前处理陈蟜的事情,之后又让人制造意外使得陈须死去,她的眼神中闪过复杂的神色。
她伸手弹了弹空中飘着的飞絮,轻声应道:“诺,只是她现在都不愿意见我呢。”
窦漪房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有些悠远:“阿娇变了,也许当初让她进宫就是一个错误啊。”
馆陶公主听了这话,微微低下头,眼睛看向了茶杯边缘的水垢。
雪鸢在一旁将这一幕默默记了下来,她知道这其中的深意,却也明白这是宫廷之中复杂关系。
舞阳殿内,刘彻静静地扶着卫子夫的纤纤细腰,他的眉间微蹙,似有无限的苦恼。
卫子夫感受到了刘彻的情绪,她那温柔的眼眸中满是关切,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刘彻的手上,轻声询问。
刘彻缓缓开口,诉说着朝堂之上的纷争与困扰,卫子夫则认真地倾听着,不时用轻柔的话语安慰着他,宛如一阵清风,慢慢解开刘彻心头的愁结。
刘彻凝视着眼前的卫子夫,目光中多了几分温柔与欣赏,在这一刻,他觉得卫子夫真的是一位善解人意的女子。
甘泉宫之中,雪鸢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寝殿。
映入眼帘的是躺在桌角竹简,屏开摆在地图,然而却不见陈阿娇的身影。“殿下。”
雪鸢轻声呼唤着。
这时,椒儿从地图后面缓缓走来,她的脚步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轻声说道:“雪鸢姑姑,殿下在休息呢。”
雪鸢拉着椒儿的手,轻轻走出寝殿,脸上带着疑惑,轻声问道:“殿下在做什么呢?这殿内怎么如此凌乱?”
椒儿乖巧地回答道:“殿下在研究书籍的真假呢。”
雪鸢微微歪着头,好奇地问:“书籍怎么还有真假之分呀?”
椒儿耐心地解释道:“《西域记》中对于一种植物的注解是错误的呢。那里面写的地域就是错的,西域多是沙地,土壤很少,根本不应该有蕉树生长。
因为蕉树是喜水的植物,而且西域到处都是风沙,雾气很少的。”
雪鸢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时,只听寝殿内传来细微的动静,椒儿笑着说:“嗯,殿下很开心呢,昨夜闹到半夜才歇息。”
雪鸢心中暗自思忖,只觉得陈阿娇似乎已经对刘彻没有了男女之情。
她从衣袖中拿出精心准备的珍珠米糕,放在桌上,然后便悄然离开了。
窦漪房听闻了这些事情之后,回想起过往对待陈阿娇的种种,心中满是愧疚,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陈阿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