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仔细翻阅着那些地契和书信,指尖微微颤抖。
陆峥月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她怎么也没想到,母亲竟然会留下如此明显的证据!
她连忙跪行到太后面前,哭喊着为自己辩解:“太后娘娘,臣妾冤枉啊!臣妾真的不知情!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做的,与臣妾无关啊!”
陆听岚冷眼看着陆峥月的表演,只觉得她狠心薄情。
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能往外推。
果然是好女儿。
陆峥月见太后不为所动,又转向陆听岚,哭求道:“姐姐,我知道你怨恨我,可沈姨娘她也是一时糊涂,求你看在她侍奉父亲多年的份上,饶她一命吧!”
就在这时。
去调查的嬷嬷附在太后耳边低语几句。
太后听罢,脸色稍缓:“查明了,是煎药的小太监手脚不干净,误将有问题的药材混入其中,现已将其处置。”
“陆姑娘,此事你受了委屈,哀家心中有数。济世堂悬壶济世,功德无量,这块‘妙手仁心’的金匾,便赐予济世堂,以示嘉奖。”
随后嬷嬷宣读了太后的懿旨“念及沈玉清毕竟是栎王妃之母,密赐抄佛经七天七夜不准吃喝。”
抄写佛经七天七夜,滴水不进,这哪里是惩罚,分明是要沈玉清的命!
陆听岚双手接过赏赐给济世堂的“妙手仁心”金匾。
太后又看向依旧瘫软在地的陆峥月,眼底闪过冷意。“栎王妃不懂规矩,御前失仪,罚禁足两月,并赐女官教导宫中礼仪,掌家之权,便交由女官代管。”
陆峥月只觉眼前一黑,
禁足两月……掌家之权被夺。
她费尽心机,好不容易才在栎王府站稳脚跟,如今却……
巨大的打击和绝望,让陆峥月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软,彻底晕了过去。
殿内宫女太监一阵忙乱,立刻上前将陆峥月抬了下去。
太后揉了揉额角,语气中透着倦意:“哀家乏了,听岚也回府去吧,就不用在这里守着哀家了。”
“是。”
陆听岚温顺地应下,又亲自煎了最后一副固本培元的汤药,才缓缓退出慈宁宫。
宫门处,一辆通体漆黑的马车静静停在那里。
陆听岚走近,车帘被人从里面掀开,露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庞。
陆听岚弯腰上了马车,还未等她坐稳,聂栖庭便一把将她揽入怀中。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带着几分侵略性的意味:“夫人,在宫里可还顺利?”
陆听岚明白,聂栖庭这是在试探她,今日慈宁宫发生的一切,他估计早已了然于胸。
她顺势依偎在他怀里,柔声说道:“相公,臣妾都想您了。”
聂栖庭的呼吸略微一滞,随即又恢复如常。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哦?夫人想本座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