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逝水自打穿到这修真界里头来,就没使过这么严实的换颜术,连身形都变了不少。他敢打赌,就他现在这个模样,就算是师姐颜之遥也认不出来。
要是运气不好,遇上江有涯或者自家寒舟,那还是可能被认出来的。
所以楚逝水就趁着今日寒舟打坐修炼的时候溜了出来。
之所以伪装得那么严实,实在是因为要干些见不得光的事。
楚逝水在玉简的论坛上看到一些有关于婚嫁的习俗。他知道“妻君夫郎”这种婚嫁模式下,女子是会借助外物作为进攻一方,论坛上倒是又提到,这些“外物”在夫郎的嫁妆里是会备好的,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就会给妻君使用。
而且他还了解到,贩卖这些“外物”的店铺有不少,虽说不像那些大酒楼一样大摇大摆的开在大街上,但很多巷子里都有这些小店铺开着。
虽说他家寒舟大概率不必用外物,但楚逝水脑子一热,还是决定去寻一个这样的小铺去看看。
长点见识,嗯。
楚逝水走街串巷,在小巷子绕了个九曲十八弯,边走着边又想起了年节时寒舟忽然到了发情期那会儿的事。
说来也是怪他。
人心本贪,人人心里头都有个蛇蝎,催着自己得寸又进尺。
楚逝水也是个寻常人,他也贪心得很,尤其是像他这种本就缺爱的,拥有了时寒舟这样炙热的爱便死命咬紧了不肯松开。他不想只当个过客,他想同时寒舟天长地久。
所以他鼓足了勇气,在那夜扯开了衣带,同时寒舟说要了他吧。
可当衣衫委地,白玉般的莹润肌肤被凉意拂过的时候,楚逝水忽然就迟疑了一刹,一个念头骤然在他脑里成形——如果有一天,寒舟发现我只是个占据了邀月仙尊皮囊的骗子怎么办?
这个念头像是什么粘腻的黑泥一样没过他的脑子,落到眸子里便是犹疑了那么一瞬。
楚逝水清楚的知道这一幕被时寒舟看见了。
于是他下意识伸手去牵她,怀揣着一颗惶恐又不知所措的心。
时寒舟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楚逝水看见了她眸底那骤然燃起的焰火,她下意识就倾低了身形,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
可在看到楚逝水眼里的犹疑之后,时寒舟压低了眼帘,就这么生生将那些火气一点点的压制下去,最后吻了他的额头,与他相拥而眠。
楚逝水被抱在她怀里,忽然有那么一刻清楚了自己有时候为什么会在寒舟面前紧张的原因。
不是因为她的龙尾,而是因为他不能同寒舟坦诚以待。
他的秘密永远是一个隔在他们之间的屏障。要楚逝水怎么同时寒舟说自己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要他怎么说自己一开始便清楚一些剧情的走向,要他怎么说自己用过的那些投其所好的手段?
可一旦他坦诚了——寒舟会不要他吗?
楚逝水浑浑噩噩的想着,倒是终于遇上了一家目标店铺。
藏得还挺严实,外边站着个小二。
不知道是不是春天婚嫁的人多,楚逝水倒是看见了好些人进去,成双成对的也有。
他打住了脑海里头的思绪,也跟着想要进店铺里,可腿还没抬呢,就教这个守门的小二给拦住了。
小二朝他露出个奇怪的神情,又往他身后看了看,开口问他:“郎君,您妻君没跟着一道来吗?”
楚逝水愣了一下,只得道:“我妻君在家中呢。”
小二古怪的打量了他一下,同他道:“郎君,我家店是不允许年轻郎君独自进的,须得要有妻君陪同才能一起进的。”
楚逝水指着刚进去的一个男子道:“他不也是一个人进的吗?”
小二哎哟一声:“咱们说得是年轻郎君啊,这位郎君都已经上了年纪了,是给自家小辈挑嫁妆来的。”
楚逝水表示不能理解,低声问他:“可这些不都是……男子用的吗?”
为什么我不能进去看看啊!
小二听见这脸上立马就红了,连忙摆手:“这……这是规矩呀,郎君要是想进去得带着妻君一道来啊。”
楚逝水最后还是没能进去,他扭头朝身后那家神秘的小店铺看了一眼,觉得这门后好似有什么吸引人的漩涡一样。
他愤愤的撇开了眼,寻思着自己为什么不能进。
这是封!建!糟!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