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朝堂上。
刘翰林出身刘家,养尊处优的,自然禁不起禁军的拷打。
不过是一鞭子下去,他就什么都招了。
其他几个翰林,清白的也没几个,一夜之间,几份供词全都呈到了皇帝桌前。
瞧见这一大串的世家名单,皇帝揉了揉眉心,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处置。
他倒是想要将世家全都清理干净,怎奈何……这次牵扯的世家太多,若是就这样全都按照律法处置,那整个朝堂恐怕都要空了。
皇帝久久没有开口,这让下面的人误以为皇帝是怕了。
刘尚书率先站了出来,义愤填膺地指责起了谢景寒。
“景王此举未免太过狂妄!那可都是翰林学士,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怎能这样草率地将他们关押起来?简直是有辱斯文!我朝律法中,可从未有过……”
“刘翰林已经招了。”
皇帝好心提醒。
看来谢景寒这小子,将消息瞒得很好,除了今日送来给自己看,满朝文武,竟无一人知晓。
皇帝满意的看着刘尚书脸色千变万化,最终化作了惊惧。
刘尚书不可置信道:“这怎么可能?他是我们刘家……”
他神情惊慌,又满是不可置信,倒像是对此事全然不知情。
皇帝收起眼中的戏谑,目光逐渐变得冰冷:“如此说来,刘尚书是对此事毫不知情了。”
“还请陛下明鉴!”刘尚书躬着身子,拱手道,“微臣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从未有过片刻懈怠,皆是为了国家,为了百姓,为了刘家的百年基业!”
“我们刘家虽名不见经传,却也出了几十个进士,又何苦为了这区区薄名,堵上刘家全族的名声?”他说话时,神情变得格外凝重,“还望陛下彻查此事!还我刘家一个清白!”
“至于昨夜的审讯……”他冷笑了一声,针对谢景寒尖声道,“翰林清贵,尚未经过三堂会审,怎可轻率定罪?”
“还望陛下秉公处理此事,再次审问刘翰林!”他掷地有声,神情严肃。
这样的刘尚书,乍一眼看去,正义凛然。
谢景寒拍了拍手,走到了刘尚书面前。
“不只是刘翰林,甘翰林、董翰林也都招了。”谢景寒一句话,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扔下了一块巨石,惊得朝臣神色各异。
刘家、甘家、董家可都在这里面了,景王这是要彻底与他们撕破脸皮了?
不顾这几家人难看的脸色,谢景寒继续往下说:“就连你们的计划,他们也都全部招供了。”
“当然。”谢景寒嘲弄一笑,“像是刘尚书、甘尚书、董尚书这样的正义之士,自然不在他们招供的行列中。”
“不过……”谢景寒双手环抱胸前,他生得高大挺拔,注视着刘尚书几人时,垂眸冷笑,“其他人,可逃不了。”
“在上朝之前。”他朝着皇帝拱手道,“臣弟已经派人将牵扯进此案的一干人等,全部羁押至大理寺了,如何处置,还望皇兄决策。”
皇帝闻言,只觉得头大如斗。
他没好气地看了眼谢景寒,像是这样的大事,谢景寒应当先来告知他才对,两人合计后,再在朝堂上唱双簧。
然而谢景寒一声不吭,就折腾出了这样大的动静,摆明了是不信任他,是想要将这件事的影响扩大到最大。
然而,面对自己唯一的亲弟弟,皇帝也只能将这口气往下咽。
“既如此,那就将所有……”
“还望陛下秉公执法!”刘尚书高呼一声,身后的百官跟着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