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温国公恭敬道,“有礼部的大人们操办婚事,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我们温国公府上下,全都听从礼部的安排。”
温国公虽有公爵的封号在身,可与谢景寒比起来,那简直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每当面对谢景寒时,他总会不由自主地露出讨好之意。
这般模样,落在温夫人的眼中,温夫人暗暗皱眉。
谢景寒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温国公,冲着楚老夫人与楚老将军微微颔首后,便大步离开了此处。
他来得快,去得也快,但留下了不少人。
其中有一个,温夫人是见过的。
——是皇后身边的方嬷嬷。
竟然连方嬷嬷都被送来了!看来无论是谢景寒,还是皇后,都很满意这桩婚事。
再回想起谢景寒的排场,还有那两道圣旨,温夫人纵然养气功夫再好,此刻也不由自主地握紧了一双手。
若不是温以彤非要与人换亲,这排场、这尊荣,都该是温以彤的!
思及此处,她心口便是一阵阵痛。
“窈窈。”楚老夫人拍了拍温舒窈的肩膀,“你就在这好生待着。”
“那五百亲卫,我明日便教她们过来认门。”楚老夫人说着,目光又转向了温国公,“偌大一个温国公府,不会连五百人都养不起吧?”
“自然养得起。”温国公连忙表示诚恳,“我这便叫人收拾院子,让她们有足够的地方安置。”
楚老夫人勉强点头:“算你识趣。”
“窈窈。”她牵着温舒窈的手,低声道,“我们都在京城,若被人欺负了……”
她冷眼扫过温夫人与温以彤,声音放高了不少,也冷了许多,“只管叫人来将军府!我别的本事没有……但去皇后娘娘面前哭一哭,还是可行的!”
闻言,温国公心中一寒,立刻警告地看了眼温夫人。
温夫人心中也是害怕至极,急忙低下头。
她自然知晓楚家的本事,因此这些年来,才一直刻意离间楚家与温舒窈的感情。
但她没想到,自己终究是棋差一招,竟在最关键的时刻,被钻了漏洞,不仅害得自己损失了一大笔银子,更是害得她在温国公心中的地位降低。
温夫人静默不语,但已经咬紧了牙关,盘算着自己该如何扳回一局了。
温舒窈轻轻地摇了摇头,无辜道:“父亲待我很好,您就放心吧。”
温国公在一旁连声附和:“在我心中,最要紧的就是窈窈的婚事,您放心,我绝不会让任何人阻挠这桩婚事。”
那可是景王!
无论是温舒窈还是温以彤,那都是他的女儿!谁嫁给景王都一样。
如今看景王待温舒窈更是体贴,他只觉得温国公府未来的荣华富贵都系在这桩婚事上了,自是要好生保护这门婚事。
楚老夫人知晓他的秉性,冷笑了一声,便牵着温舒窈往前走了。
“你这父亲,是个唯利是图的。”楚老夫人低声道,“你千万要小心!绝不能……”
“您放心。”温舒窈漂亮的小脸上,布满冷意,“我从未将他视作自己的父亲,自然也不会因为他的喜恶而改变。”
“我这么做……”她刚想将内心所想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