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萨接过木牌，仔细地端详了一番，又抬头看了看李鸣，“还好你先碰到我，不然你就死了！”
“洛萨前辈，您这是什么意思？”
洛萨将木牌还给李鸣，说道，“小子，你不用紧张，你找到我，也算是歪打正着了，或者你是泰坦的安排吧，你既然来了解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那我就跟你说说发生了什么吧。”
……
洛萨并没有急着开口，而是慢悠悠地蹲下身，随手捡起几根枯树枝，动作娴熟地堆出一个小小的火堆。
他点燃了火折子，将那微弱的火苗引燃树枝，看火光渐渐稳定后，又随手添了几块干燥树皮，火焰顿时跳动起来，发出簌簌作响的声音。
他一边生火，一边显得异常沉稳，好像要讲一个故事就必须营造这种气氛似的。
李鸣站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他不明白讲故事为什么要生火，如果是为了取暖，两人实力那么强，去南极都可以穿短袖那种，
可能就像去上厕所必须得带个手机，或者亲嘴总要闭上眼？高手讲故事都讲究仪式感？
火堆燃起后，洛萨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往旁边的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随手从怀里拿出一只酒壶，自顾自地喝了几口。
李鸣也坐下来，将余果果抱在膝盖上，把鞋子脱下来，小脚脚放进火里，给尸体一些温暖，
他抬起头，看向洛萨，问道，“前辈，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洛萨的目光从火堆移到李鸣身上，又落到余果果的尸体上，眼皮跳了跳，算了，一千年后的年轻人，玩什么都不奇怪。
他缓缓开口，“先从一千年前讲起吧。”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在讲述一段尘封已久的历史，带着一丝沧桑和无奈。
“我们五个人，确实是当时最强的存在。”洛萨回忆着过去，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深渊世界混乱的环境，对我们这些心智坚定的人影响不大，所以我们担起了清扫魔物、试图彻底消灭隐患的责任。”
“最开始，我们做得还不错。”洛萨继续说道，“我们猎杀魔王，整治残存的混乱势力，虽然都是些体力活儿，但我们乐此不疲。”
他顿了顿，语气中多了一丝苦涩，“不过，强大并不是永恒的，我们也会死亡。魔王就像野草一样，割了一批又会长一批，无穷无尽。”
“然后你们就开始制定文明与规则？”李鸣忍不住插话，但他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连忙补充道，“抱歉，我不是质疑您的努力，只是……”
洛萨摆摆手，打断了李鸣的话，“不用抱歉。”
他肯定了李鸣的猜测，“对的，我们给不同的区域，不同的部落，赋予了不同的文明与规则，瓦解了深渊生物的统一纯粹性，让他们有了自己的想法，懂得思考。你知道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吗？”
“就是让彼此的理念和道路不同，无法在一起共谋事情呗。”
李鸣立刻回答道，他联想到了地球联合国的现状，如果深渊世界出现一个魔主，那估计也就是个联合国秘书长，谁当谁难受。
洛萨嗤笑一声，“你很聪明，是哪个贵族子弟？”
“我不是贵族子弟，我是贵族的小弟！”李鸣笑着回答。
“哈哈，不说就算了。”洛萨没有追问，“这些手段确实奏效了，不过魔物依旧很笨，实力依旧更有说服力。”
他语气一转，带着一丝遗憾，“我们又创造出了可以净化整个深渊环境的装置，可惜被他们改造成了暗临之夜。”
听到“暗临之夜”四个字，李鸣的眉头不由自主地跳了跳，那个所有魔物都害怕的时刻，果然是他们弄的。
“简直难以置信，但是都是温柔的手段啊，你们没有创建什么镇压军团，或者在世界某个关键地方放个大炸弹，他们敢入侵异族世界就引爆之类的吗？”
洛萨瞥了他一眼，平静地回答，“这是一个完整的世界，拥有自身的规则和平衡。没有任何东西能够真正毁灭它，即使是我们五位守护者，在这个世界面前，也只不过是大一点的跳蚤而已。”
不过，凯迪文那家伙确实想到过一个绝妙的主意。”
洛萨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他设计了一种名为灵魂法器的装置。这玩意儿理论上可以让另一个世界的士兵将灵魂暂时投射到深渊，然后利用我们制造的深渊身体作为载体进行战斗。”
“这样一来，即使这些士兵在战斗中阵亡，也可以立即更换新的载体，继续投入战斗。想象一下，你正在与一支不死不灭的军队作战，而且这支军队越战越勇，他们的战斗经验和技巧会随着战斗不断积累，最终变得无比强大。”
听到这番话，李鸣如遭雷击，烘烤尸体的动作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后背早已被一层冷汗浸透这——这不就是网络游戏中的玩家吗？难道《异族》这款游戏，就是凯迪文设计的灵魂法器？！
李鸣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惊涛骇浪，艰难地开口问道，“这个法器最终实现了吗？”
“实现个屁！”洛萨不屑地咂了咂嘴，“这项技术最终卡在了地精科技上。”他抱怨道，“那帮矮屁股的地精，就算他们的脑袋再灵活，再怎么瞎改一千年，也无法突破这个技术瓶颈。”
李鸣愣了一下，忽然觉得心底升起一个念头——地精科技不够，那地球的科技呢？
破案了吗？！找到那个魂器就能阻止一切？
洛萨似乎没有注意到李鸣的异样，他自顾自地喝了一口酒，继续讲述着他的故事，“时间的力量是无穷的，任何事物都无法逃脱它的影响。最令人惋惜的是，六百年前，有人发现了成神的秘密。”
李鸣用力地捏了捏有点烤焦的玉足，冷静了一下，好奇地问道，“成神？是指那些神级强者吗？”
洛萨摇了摇头，解释道，“神级强者只是一个称号，我们也称之为伪神。只有永恒的存在，才能被称为真神。真神超越了天地规则的束缚，不受时间流逝的影响，拥有永恒不朽的生命。”
李鸣不禁惊叹道，“那岂不是无敌了？”
洛萨解释道，“并非如此，真神只是处于一种特殊的生命状态。如果你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仍然可以弑神。根据历史记载，至少有五位神灵被杀死。上一次率领魔物入侵我们世界的邪神，就是被我们联手杀死的。”
说到这里，洛萨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大剑，眼中闪过一丝追忆的光芒。
“这么说，你们之中有人发现了邪神诞生的秘密，然后背叛了你们？”
洛萨苦涩一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嘲讽，“是啊，永恒不朽，多么诱人的境界！为了这虚无缥缈的目标，他们甘愿背叛一切。”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低沉，“三百年前，那三个叛徒终于露出了他们的獠牙，残忍地杀害了凯迪文。”
洛萨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仿佛回忆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当时凭借着危险感知技能，提前一步逃离了他们的魔爪，否则你也听不到我讲述这些故事了。”
“成神的秘密？”李鸣喃喃自语，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疑惑。
“您知道他们成神的条件是什么吗？为什么会有三个叛徒？这个世界‘邪神’不是只有一个吗？他们要怎么分配？”
洛萨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我不清楚具体的条件，我不是那些神神秘秘的法师。”
他冷笑一声，“不过，根据他们一百年来的行动来看，我猜测他们需要崩毁一个稳定的世界，然后在世界规则重新焕发之际寻找机会。”
“他们现在已经拥有了深渊世界，还有在入侵的异族世界，听说他们还找到了一个新的世界，刚好够分。”
洛萨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得到我的异族世界！不管他们三人私下有什么协议，我都会拼死杀掉一个！”
听到这里，李鸣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身体微微颤抖，下意识地抱紧余果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