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果果,你也先去准备了,考完再聊!”阿莹和嘉欣也懂事地离开了。
“拜拜~”果果再次告别。
告别了同学们后,余果果带着李鸣来到音乐厅考场外。
考场外已经聚集了不少考生和家长,气氛有些紧张。
李鸣注意到一个穿着西装革衬,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外国男子,正和一个打扮时尚的年轻女子说着什么。
“那个人是瓦格纳国际声乐大师班的经理人,像一些大乐团,他们每年都会来这里挑选优秀的学生。”余果果小声地对李鸣说道。
“瓦格纳?那不是雇佣兵打仗的吗?你们音乐的尽头是战地?”李鸣有些疑惑地问道。
“哪有,懒得跟你说,这个号码牌拿好,座位不能乱坐的,记得不要紧张哈。”说完,余果果对他露出神秘一笑,然后转身走向考场。
“紧张?有什么好紧张的~”李鸣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摇摇头,走进音乐厅,然后……
李鸣有些紧张地挪了挪身子,感觉浑身不自在。
聚光灯下,余果果一袭黑色长裙,优雅地演奏着小提琴。
悠扬的琴声在大厅回荡,李鸣却如坐针毡。
他本以为只是个节目彩排之类的来看看热闹。
没想到考试现场座无虚席,余果果的父母、爷爷奶奶,甚至七大姑八大姨都来了,而且不知为何,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在自己身上,仿佛他才是这场考试的主角。
他偷偷打量着周围的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种莫名的审视,
他多想回怼一句,“你看你爹呢!”然后染个黄毛,露个大花臂,给他们上上对抗。
但这终究只是想想,现实中,他只能努力保持着微笑,假装自己很认真、很专注地欣赏着台上的表演。
他的内心深处却在呐喊,“别找我说话,也别看我了,我是小透明!”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如同凝固的胶水,每一秒都让他倍感煎熬。
好不容易熬到余果果演奏完一曲,他却发现后面还有两曲。
他再也无法忍受这种煎熬,于是借口去洗手间,逃也似的离开了音乐厅。
从洗手间出来后,他自然不会再回到那个让他窒息的音乐厅。
漫无目的地在走廊里闲逛,想了想,逛逛校园吧,去体育场或者花园看看别人啃嘴也有意思。
想到这里李鸣往门口走去,拐过一个弯,他听到抽烟区出来一阵低沉的说话声。
“老陈啊,我休假呢…看侄女表演…是在星辰…什么?有个女人很烧?……。”
说话的是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穿着便装,但眉宇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李鸣认出他是余果果的某个长辈,在音乐厅见过一面。
“女人很烧,出轨的长辈,有瓜!……”李鸣心中一动,好奇心驱使下,他放慢了路过脚步,继续听着。
“烧死了?被人烧的?……没作案工具?……自燃?扯淡吧,人怎么可能自燃触电吗?法医怎么说?……体内着火?这什么玩意儿……好好好,我马上到现场。”
中年男人挂断电话,脸色凝重地快步离去。
“体内着火?”李鸣觉得一阵诡异。
一种莫名的冲动驱使着他,他决定偷偷跟过去看看。
大学城外,4星国际酒店。
“叮!”
18层,电梯门敞开,一身西服正装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证件,走出轿厢。
整个楼层的客人都被清空,电梯通往走廊的路口拉起了警戒线,两名治安员守在警戒线边。
看到中年男人走来,其中一名治安员立刻立正敬礼,语气恭敬地喊道,“队长!”
随即,他们迅速让开道路,目送中年男人走向事发房间。
中年男人面色凝重,脚步匆匆地掠过众人,径直推开酒店房间的门,一股刺鼻的烧焦味瞬间涌入他的鼻腔。
凌乱的房间内,几名身穿制服的治安员正紧张地忙碌着,有的手持相机,仔细地拍摄着现场的每一个角落,有的则小心翼翼地采集着指纹、毛发等物证。
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双人床,床上躺着一具被烧焦的尸体,尸体已经被盖上了白布,但从白布下露出的部分可以看出,烧焦的程度非常严重,几乎难以辨认出人形。
中年男人走到床边,掀开白布看了一眼,眉头紧锁。
尸体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皮肤焦黑,肌肉萎缩,骨骼也部分碳化,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焦臭味。
“老陈,情况怎么样?”中年男人转头问向身旁一位穿着白大褂的法医。
“余队长,情况很诡异。”
法医推了推眼镜,指着尸体说道,“死者全身都被烧焦,但奇怪的是,床单、被褥,甚至她体下插着的情趣用品都没有被引燃的痕迹,只有死者自身被烧毁,被精准到不是她肉体的东西都没影响。”
“精准控火?”余队长疑惑地重复了一遍,“这怎么可能?”
“我们也觉得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这样。”
法医无奈地摊了摊手,“我们已经对现场进行了仔细勘察,没有发现任何助燃剂或引火源,但有搏斗的痕迹,还有少了两颗蓝色药丸以及一盒被用过的超小号避孕套,相关样本送去了实验室进行进一步的化验分析。”
“房主呢?”一个年轻的制服警察立刻回答,“房间登记的不是个人,是瓦格纳国际音乐考察团,一共三十多人。”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们已经安排人去请他们配合调查了。”
余队长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嗯,先把所有人都控制起来,不用担心国际纠纷,按程序办事。”
“是!”年轻警员领命而去,迅速消失在走廊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