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云是从周姨娘进了相府就一直在她身边伺候的,是周姨娘身边最得力的贴身婢女,对周姨娘忠心耿耿。
哭着开口:“老爷,我们姨娘知道二小姐这几日崴了脚,二小姐平日又不与我们姨娘亲近。姨娘想问问二小姐的崴伤情况如何了,便让我去宜兰院将茯苓叫来问问。”
“可谁能想到,我们姨娘才问了没几句,这个茯苓仗着二小姐如今得了宫里和靖北王府的赏识,便不将我们姨娘放在眼里,几次三番出言顶撞。”
“姨娘本不欲与她计较,可这茯苓却变本加厉,我实在看不下去,便想上去教训她一下。却没想到,这茯苓居然随身带着刀,一刀就扎在我胳膊上。”
“当时我疼得直往后退,结果,这茯苓疯了似的,拿着刀就朝姨娘冲过去。嘴上还说着什么,她家小姐说了,从今往后谁敢欺负他们宜兰院,就让她加倍还回去。”
“姨娘如今可怀着身孕,这一下可把她吓得不轻。要不是院里其他下人们眼疾手快,赶紧把她给控制住,我都不敢想,她是不是要对着我们姨娘的肚子来一刀……”
翠云一边哭诉,一边抹泪,把之前的事情说得绘声绘色,还把匕首拿来给姜炳荣看。
姜炳荣听着,眼睛瞪得滚圆,像是要吃人一般,怒吼道:“反了,真是反了天了!”
“一个下贱的丫鬟,居然敢在我相府持刀伤人,还敢对怀着身孕的姨娘下手?!”
茯苓听到翠云这番颠倒黑白的话,气得浑身发抖。
她立马拼命挣扎,挣开钳制冲到翠云身边,大声反驳道:“你胡说八道!根本不是这样的!你血口喷人!”
结果她刚张嘴,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当惯了府上最得脸丫鬟的翠云便直接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甩在茯苓脸上。
“贱婢,当家主子都来了,你还敢在这里撒野,企图蒙骗主子?!”
茯苓被这一巴掌打得一懵,跌坐在地上,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所有的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
就在她晕头转向之时,一双手稳稳扶住了她。她费力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自家小姐那张熟悉的脸。
刹那间,茯苓所有的委屈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大颗大颗的泪珠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
她带着哭腔,哽咽着喊道:“小姐……”
姜初霁缓缓蹲下身子,动作轻柔地摸了摸茯苓那红肿的脸颊,声音如春风般轻柔:“别怕,我在这儿。”
安抚完茯苓,姜初霁慢慢抬起头,脸上忽然勾起一抹笑容。
只是,这笑容里却没有一丝温度,反而让人感到一阵寒意。
“翠云真是好大的威风。你口中的当家主子都没让我的丫鬟闭嘴,你却直接甩给她一巴掌。”
翠云知道,二小姐从小就被扔到寺庙,一直不得姜炳荣的宠爱。被接回相府解了禁闭出来后,也一向性子柔弱。
所以她也没想到,姜初霁会直接过来质问。
但如今二小姐的身份今非昔比,还顶着宫里丽贵妃义女的名头,她面上还得顺着点。
理直气壮道:“奴婢是因为茯苓先拿刀伤我,又差点伤了我们姨娘,还想要颠倒黑白,才一时没控制住自己动了手。若有冒犯,还请二小姐恕罪!”
姜初霁微微歪了歪头,漫不经心笑起来:“茯苓还没开始说呢,你就断定她要颠倒黑白,这倒让我更加好奇,茯苓到底想说些什么了。”
紧接着,姜初霁将目光转向姜炳荣。
“今日芳华院出了这么大的事,事情的起因又和我的丫鬟有关。周姨娘这边的人已经说了前因后果,爹爹也该听听茯苓的说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