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霁就那样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丝毫动摇,冷冷地吐出一句话:“如果可以选择,你这样的哥哥,我宁可不要。”
这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进姜凌翊的心脏。
曾经,是他不想要她这个妹妹。而如今,她用同样的冷漠对待他,是她不要他这个哥哥了。
姜凌翊只觉得眼前一阵模糊。
他看着姜初霁,想要从少女的脸上找到一丝曾经的温暖与亲昵,看到的却只有无尽的冰冷与陌生。
最终,他还是颓然地垂下手,嘴唇咬得发白:“……我知道了,我走就是了。”
姜凌翊离开后,卧房一下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儿,茯苓才小心翼翼地重新进了屋来。
她一踏入房门,目光就急切地落在姜初霁身上,满眼都是担心。
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番,嘴里还念叨着:“小姐,您没事吧?二少爷没有对您做什么吧?”
那语气,仿佛生怕姜初霁受到了半点委屈。
姜初霁抬手揉了揉眉心,她的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比起之前已经好了许多。淡淡道:“没有,二少爷什么时候来的。”
“昨日傍晚,在大少爷走了之后,” 茯苓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床边,“小姐现在觉得怎么样,好些了吗?”
姜初霁试了试自己额头的温度:“已经不烧了。”
茯苓闻言,心里悬着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长舒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小姐先等下,我先把国公爷给您留的药油给您擦上,再扶您去洗漱更衣。”
说着,茯苓转身走到一旁的桌子前,拿起一个精致的小瓶子,里面装着的正是墨池霄昨日让墨九取来的药油。
看到茯苓拿来的药油,姜初霁想起了昨天的场景。
暧昧到灼热撩人的空气。
咫尺间的呼吸交缠。
还有那个…未完成的吻。
茯苓拧开药油瓶的盖子,一股淡淡的药香弥漫开来。她小心翼翼地倒出一些药油在手心,然后涂抹在姜初霁扭伤的脚踝上。
狠了狠心道:“小姐,您忍着点,国公爷说这药油擦起来要用力,才能吸收效果好。”
姜初霁微微挑眉:“他还说什么了?”
茯苓挠挠头:“国公爷还说,就算您喊疼,也不能心软。”
喊疼,也不能心软么。
姜初霁眼波流转:“茯苓,你替我去国公府传个话,说我怕疼,不肯涂药油。”
茯苓也是个机灵的人,昨天在一旁,那一幕幕场景她都看在眼里,她看得出小姐与国公爷之间的关系一定非同寻常。
此刻听到姜初霁这么说,她心中瞬间明白了几分:“小姐,您是想让国公爷亲自来替您涂药?”
说着,茯苓微微吸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可国公爷,真的会愿意为了这样的事,再来跑一趟吗?”
在她看来,墨池霄身份尊贵,平日里事务繁忙。就算他在意小姐,也未必肯因为涂药这点小事就过来。
姜初霁眼底带了几分漫不经心,仿佛世间万物皆在她的掌控之中。
轻轻笑了一下:“茯苓,我教你一句谚语吧。叫作,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